“被影響了……影響得要打瞌睡……”張簫想了一會兒,道“呃,江湖上的‘迷魂香’麼?”
“怎麼可能?!”睚眥語氣中頗有不屑,說道“迷魂香那種下三濫手段,不過雕蟲小技爾爾,豈會影響到我?”
張簫道“那還有啥,又沒什麼老和尚唸經,老先生教書,怎麼會無緣無故打瞌睡?”
“嘶……”睚眥陷入了沉思,喃喃道“難道說……是傳說中的……”
“不要、不要啊!”李紅雪突兀的叫聲打斷了它的思考。
張簫和睚眥這才想起來,忘了把李紅雪喚醒。
“我的天,她這做的什麼夢啊?”張簫被李紅雪悲慼的叫喊給驚得怔住了,他還從未見過李紅雪顯得這般弱小、可憐、無助過。
“嘴裡喊著‘不要、不要啊’,估計不是什麼正經好夢……”睚眥道。
“……你這說的……搞得我都不敢以神識進入她腦海中喚醒她了,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張簫道。
話音剛落,他的神識已進入了李紅雪的腦海裡……
李紅雪腦海中的畫面,令張簫驚訝至極。
只是,他驚訝的倒不是那畫面本身。
畫面本身是個很正常的畫面,甚至可以說很溫馨
李府。
一大家子人在溫暖的房間裡吃著年夜飯,整個房間裝扮成喜慶而溫馨的紅色,與外面的天寒地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簫驚訝的是,明明夢到了這麼溫馨的畫面,為何李紅雪要一直喊什麼“不要、不要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做什麼奇怪的夢……
張簫沒有急著把李紅雪喚醒,溫馨而美好的畫面總不免令人想要多看一會兒。
突然,溫暖房間外,鵝毛大雪裡,出現了許多穿著夜行衣的人,迅地接近李府。
他們經過之處,竟連腳印都沒有留下,顯然是身懷上乘輕功。
更有人身化神虹,破空飛行,這說明他們的武道境界修為至少是在二品神虹境。
這些人大都蒙著面,只有兩人除外,而這兩個人張簫竟剛好都認得。
一個是袁飛的師父、峨眉派上一任掌門——李指玄,張簫當日在峨眉派見過他的畫像,只不過眼前這個李指玄要比畫像上年輕一些,多了些銳氣,少了些沉穩。
另一個是劍仙溫酒,看上去更年輕、更銳利,就好像一柄新鑄就的劍,鋒芒畢露,渾不似現今這副憊懶樣。
張簫基本已猜到這些人要去做什麼了。
因為他們的身上的洶湧殺氣,已猶如驚濤駭浪,撲向了那溫暖的房間裡吃著年夜飯的一大家子人……
血,到處都是血。
飛濺的鮮血中,混雜著女人和孩子的淒厲慘叫。
李府原本的溫馨蕩然無存,此刻如同人間煉獄。
二十餘位高手,將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團團圍住。
那四面楚歌的男子卻並沒有一絲懼意,眸中只剩下仇恨。
他看上去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穿一襲紅衫,圍著黑色的披風,手裡握著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