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子午冠(1 / 2)

混元一脈雖不屬三清門下,但也算太乙仙中數得上號的道門。

在原書中,有這麼一個設定:

“太乙非正門,三清稱大羅。”

太乙仙,是對於一切並非傳承自三清門下,而晉位上仙者的稱呼,而大羅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大羅神仙,即是學自三清門下的上仙,是道門正統。

混元門在太乙仙中雖是數一數二的道門,但在以大羅仙為主的上仙界依舊是少數派。

甚至不少大羅仙自視清高,根本就不和太乙仙來往。所以後來即使混元內門被滅,在上仙界也沒有翻出太多浪花,大家甚至有點幸災樂禍,畢竟上仙再想晉位就全靠機緣了,機緣可是你多一點我就少一點。

但是江晚在和隔壁山的仙長前往主峰參加祭禮的途中,卻遇見了很多修道者,他們正從各個方向飛往混元主峰,不出意外都是去參加祭禮的,似乎完全不在乎上仙之間的競爭關係,單純因為弘陽仙長的死亡而感到悲傷。

江晚蹭的是隔壁仙長的交通工具,一隻仙鶴,通體素白,神色頗為高傲,飛起來身形縹緲,如雲覆月。

從仙鶴上放眼望去,修道者有騎獅的、傀儡架車的、騎白鹿的……不一而足,因是修道者,多穿的是鶴氅,兩袖寬大,身側不緣邊,衣帶系在腰部,衣袂翻飛,在雲霧繚繞中顯得仙氣十足。

“那麼多道友來參加弘陽仙長的祭禮啊,好多都不是我們混元門的……”江晚有些好奇地前後看了看,小聲地自言自語。

原書中對反派Boss的恩師並未多著筆墨,只是穿越了這麼幾十天,原主本身又在混元門下,江晚對這位門主自然是多有耳聞。

弘陽仙長是個好人。

幾乎所有人都這麼說。

一心向善,見人落難必出手相助,堪稱修仙界的雷鋒叔叔。

不不不,這位弘陽仙長可不是什麼聖母屬性的傻白甜,他的武力值非常高。

你願意配合我做好事,大家都體面;你不願意,我就幫你體面。

江晚想,看來弘陽仙長一生行善確有果報,這漫天雪白鶴氅翻飛,便是對他生平最好的讚頌。

明心山的明心仙長——就是這仙鶴的主人卻微微搖了搖頭,臉色很是嚴峻,聲音壓得很低,話到一半就沒了聲音:“平章啊,這哪是為了弘陽仙長,還不是為了……”

江晚一臉懵懂地看著他,等他接著說完。

明心仙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和藹老伯,大師姐江晚自毀、師父閉關的那個混亂夜晚就是他出面主持了雲臺山的大局。他此時抬眼發現江晚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難得眼睛裡有了些生氣,不像前些日子,彷彿一個毫無生機的傀儡,嘆了口氣,接上了自己的上半句話:

“……他們來,不是為了弘陽仙長,而是為了你執明師兄。”

江晚依舊迷惑,她沒懂,但又不好意思繼續追問,於是帶著微笑,點點頭,自己在腦內又迅速回想了一遍這位反派大Boss的身世。

執明師兄,俗家姓名薛懷朔,是個眼神很好的瞎子。

沒說錯。執明師兄——還是叫他薛懷朔吧,他入魔之後把所有用道號稱呼他的人都殺了,所以原書的絕大多數篇幅,他都是以“薛懷朔”這個名字出現的——是個瞎子,但他的三昧恰好和眼睛有關。

三昧,意思是寂靜、昏沉,是生靈本源中天生的神通,在這個世界,每個修道者都有自己的三昧。

前面提到的“心猿”,便是從“三昧”的概念中生出來的。上天賜給你天生的神通,神通中則暗含伺機奪去你性命的惡意。

比如薛師兄,他的三昧叫“百目”,簡單來講,就是能夠透視視野範圍內所有人的屬性面板,在原書的後期,這項能力甚至恐怖到可以實時讀心。

等等,你說一個瞎子根本沒有“視野範圍”這種東西?

那就必須提一提剛剛故去的弘陽仙長了,他生前曾訪遍閻浮世界、古洞仙山,給自己唯一的弟子製作了一條能助他視物的覆眼白紗。

這白紗一旦覆在眼睛上,就會失去形體,讓使用者看起來和常人無異,極為難得。

如此看重,難怪薛師兄得知自己師父故去,根本不顧自己原本在閉關,也不管什麼心猿了,先把搞師父的仇人殺光、報仇雪恨再說。

……可是,這些來參加祭禮的修道者到底圖薛師兄什麼呢?

她還是不知道。

江晚根據自己已知的資訊猜了半天都沒猜出來,十分後悔自己看的時候跳章跳得那麼嚴重,甚至還邊跳章邊嘲笑這破怎麼跳那麼多章劇情都能看懂這也太水了吧……

她有些喪氣地塌了塌肩膀,把胸前混元外門的標誌別得更緊、更顯眼了些,只希望萬一實在沒跑掉,薛師兄看得見這外門的標誌,不要把她當做內門弟子一律殺掉。

江晚跳下仙鶴的時候,祭禮還沒開始,門主忽然故去,現在混元內門一片混亂,各方勢力互相角力爭鋒,使得辦事效率極為低下。

哪怕只是參拜一個衣冠冢。

修道者一旦晉升上仙,奪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機,從此就再也不會因為自身衰老而死亡;然而相對應的,因為體內灌注了天地神氣,一旦身故,滿身修為會立刻迴歸天地之間。

所以上仙是不會有屍體的。

祭禮只是祭拜衣冠冢而已。

祭禮既然還沒開始,江晚決定四處走動走動,留意逃命路徑,待會兒要真打起來了,她能第一時間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走到顯聖臺前,看見那裡烏泱泱聚著一大群人,都是未經邀請上門來參加祭禮的散修。

顯聖臺前有兩個修道者起了矛盾,幾個內門弟子試圖勸架,可惜收效甚微。

“淨誠!你不要欺人太甚!”說話的男子腰間別著兩個金輪,面相白淨,柔柔弱弱的,雖然滿臉怒氣,但看著就是個脾性軟和的人。

“我欺人太甚?你這些年做下的一樁樁事情,難道有哪一件對得起我?你明知我六根身劫已破,下一步不是飛昇便是應劫而亡,卻偏偏這時來攔著我?”另一個是腰間纏著貫索的年輕人,眉眼間戾氣極重,神色偏執又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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