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該洞房了(重生) 第10節(2 / 2)

一會兒,侍婢過去傳話,馬伕人和王妃娘娘就帶著眾夫人過來了。

邵碧姚覺得無聊,第一個擺出她和莫桑柔的詩詞,馬伕人和王妃娘娘一看,稱讚不已。接著是馬若瑄和錢澄澄、戴茵茵和白瑤兒,意境一個比一個深遠。最後才輪到俞晗芝和彭雅兒,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們,等著看好戲。

彭雅兒坐在一旁,神情淡淡的,眸光始終沒有一個定點,而俞晗芝有些猶豫地舉起宣紙。

坤王妃看了俞晗芝一眼:“沒事的,盡力就行。”

“是啊,二妹妹,不過是閒趣玩樂,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沒人會說什麼。”戴茵茵寬慰著,就像是已經認定她的詩不堪入目。

俞晗芝一笑,雙手一翻,將宣紙亮了出來,紙上的詩豁然躍入眼前,特別是那句,“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在場的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

這詩句寫得好是俏麗多姿!

“二少夫人好俊的文采,若非你提點一二,我還寫不出上半首。”彭雅兒寡言,難得說了一句,還是夸人的,俞晗芝與她相視一笑,卻叫在場人都震驚了,因為那下半首才是精髓。

下半首竟然是俞晗芝寫的?白瑤兒不敢置信,忽然開口:“你不是說你不通詩書?”

“有的人是故意扮豬吃老虎,懂不懂?”邵碧姚一語雙關,頗為嘲諷道:“偏偏有些人還要往上撞,偷雞不成蝕把米。”

白瑤兒的臉色僵了僵,盯著俞晗芝,更多的是震驚和惶然。

“我確實不喜歡詩書,覺得枯燥乏味,可兒時孃親逼著我學,學了一點皮毛,並非一竅不通。”俞晗芝虛心地解釋。

沒人知道她上輩子遭受的苦。上輩子的今天,她做不出半個字的詩句,被人恥笑,顏面掃地。自那之後,她便開始苦讀詩書,是邵舒耐心教她,才有的成果。想來可笑,邵舒教了她,她卻是拿去討好邵禹。

這輩子,任何人都休想輕賤她!

“這哪裡是隻通皮毛,二妹妹過謙了。”戴茵茵嘴角含笑,眸底卻湧起波光。

不論真心假意,坤王妃少不得誇讚俞晗芝幾句。馬伕人倒是對她另眼相看,詩句做得那般好,還謙虛內斂,著實是個好姑娘。馬若瑄也是真心實意欣賞她。

這時,有侍婢來馬伕人耳邊說了幾句,她朝坤王妃看了一眼,兩人喊上馬若瑄,先行離開。

俞晗芝知道,坤王妃和馬伕人是帶著馬若瑄去和三公子邵蒙相看了,幾個月後,兩人就會成婚。

可嘆的是,馬若瑄當時因為害羞看錯了人,她以為邵舒是三公子,當下就應了這門婚事。到了洞房花燭夜,她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眼前的新郎居然是個留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後來她又聽聞三公子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經常睡在軍營,好幾天不洗澡,那鬍子裡還長滿著跳蚤,相看生厭,故而更加痛恨這段婚姻。

上輩子,俞晗芝對馬若瑄誤會很深,現在想來恐怕是有心人的挑撥離間。適才,馬若瑄對她也有善意,必然不是什麼狠毒的女人。

俞晗芝心想,若能避免馬姑娘認錯人的誤會,或許邵蒙和她今生不至於那般悲慘。

第0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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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開始,賓客們紛紛前往廳堂落座。女眷男眷分東西隔間落座,中間掛著竹簾和輕紗,但聞細語笑聲。

沒一會兒,乳孃抱著剛出生的孩子過來,小娘子們紛紛好奇地圍了過去,俞晗芝這一桌就剩下幾個人,白瑤兒也瞧得心癢癢,硬是把戴茵茵拉了過去。

“你不過去看小娃娃?”邵碧姚問了句,這桌就剩下她和俞晗芝並彭雅兒。

“我不喜歡湊熱鬧。”俞晗芝端坐著,嘴角微抿,始終牽著一抹微笑。

邵碧姚笑了一聲,目光打量著她:“你倒是挺會騙人的,瞧著不像是外邊傳的商家女模樣。”她向來恃寵而驕,說話這般直接慣了。

俞晗芝粉面含笑,微偏過頭看她:“你看那遠山藏於沉沉迷霧之中,尚且無法窺得全貌,何況是從別人口中瞭解的人呢。”

邵碧姚認同卻不想聽她講道理,眨了眨眼道:“這麼深奧的問題,我可沒工夫參透,人活一世開心就好。”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既然她裝不懂,俞晗芝就說得明白些,“開心談何容易?人有七情六慾,人與人相處起來更是複雜。誰知道你眼前的,是人是狗呢。”

“你在拐著彎罵我?”邵碧姚的臉色沉了下來,佯裝發怒。

俞晗芝伸手按住她的胳膊,只笑著道:“我是想告訴大姑娘,任何人的話都只能聽三分,信三分,剩下的要自己思考。”

話說到這裡,俞晗芝知道邵碧姚雖然驕縱,但不是顢頇無知的,相信她聽得明白,便知道該怎麼做。

這時,不知去哪裡閒逛的洛楓走了過來,俞晗芝瞧她一眼,低聲道:“別瞎跑了,馬上開宴了。”洛楓笑了笑,言說知道了,然後彎腰附耳:“世子隨從給的。”

身下,一張小紙條被塞進俞晗芝的手中,她心裡微惱,臉上的笑容一滯又恢復,咬著牙道:“我不是說過了,他給的東西一律退回。”

洛楓又彎腰,有些委屈道:“這又不是東西。萬一他有話同你說呢,我才拿給你看的。”

俞晗芝暗暗翻了個白眼,將紙條揉碎,囑咐給洛楓:“丟掉。”她又拍了拍手心的灰,“只要是他給的,是不是東西,都別拿,聽見沒有。”

“聽見了。”洛楓收好紙條去銷贓,心裡覺得東家奇怪,覺得她像是忽然恨上了世子。難道這就是話本里寫的因愛生恨?

俞晗芝確實著惱,傳紙條的小把戲是邵禹從小時候用到現在的了。以前他就喜歡在席上給她傳紙條,紙條上無非寫了兩句情詩,喚她出去偷偷見一面。年少無知的時候,她心動不已,每每瞞著長輩溜出去,就會被他拉著到處跑,聽他說些好聽的話。再回席,孃親便問她,臉怎麼紅了?

她當時怎麼說來著?“許是,走路走多了。”

現在想想,俞晗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邵禹真是從小就開始厚顏無恥、油嘴滑舌了。

未幾,宴席開始,有些婢女端著菜從月洞門魚貫而入,有些婢女端著酒壺一一斟酒,樂聲奏起,間雜著壓低了的輕快語調。

婢女到俞晗芝跟前斟酒,銀盃滿溢,在收回酒壺之時,卻一不小心灑落了些,酒漬滴落在俞晗芝的衣裙上,那婢女連忙跪地求饒。

管事的立時趕了過來,訓斥那婢女。馬伕人也看了過去詢問,寬慰俞晗芝幾句,指著說:“這小婢女笨手笨腳的,帶下去。”

“無礙,只是滴了幾滴。”俞晗芝也站了起來。

馬伕人握著她的手,話音溫潤:“這可不行。我讓人帶你去我兒媳婦那裡,讓她給你換一身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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