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被子!
她正思索間,就聽到了外面有動靜,出去就著月色一看發現是寧昭。他此時正一身血淋淋的站在屋子前面,腳邊還有兩隻野雞一隻兔子,還有一頭長嘴獠牙的野豬,粗粗一看少說也有小兩百斤。
宋玉絮:“!!!”
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要問問他有沒有受傷,結果剛張嘴就是寧昭說:“趁著現在沒人,我去公社一趟,把這個野豬出了。”
宋玉絮愣了一下:“……送去黑|市|嗎?”
寧昭‘嗯’了一聲:“我先去換身衣服,等下就走,你把野雞和兔子收起來,明後天就靠這些做葷菜待客了。”
“好。”宋玉絮連忙應了一聲,又問他:“你沒有受傷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我沒事,都是野豬的血。天黑不用你跟著,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忙呢。”寧昭搖搖頭,說著就進房去換衣服去了,顯然是不想帶著她。
很快他就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從房間出來,然後扛起地上的野豬大步朝山上的位置走。宋玉絮愣了一下,下一刻才反應過來他是為了不被別人發現才不從村裡走的,要是被壞心眼的人發現了看著他扛著野豬去公社,就算是不被舉|報|投|機|倒|把|都會被舉|報|挖牆腳。
宋玉絮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才把地上的兩隻野雞和一隻兔子撿起來。她也沒有歇著,而是直接燒水把兩隻雞一隻兔子都拾掇乾淨了,然後從優選系統裡買了一包鹽,拿鹽把它們醃了起來。雖然天兒慢慢冷了,但是要是放的時間長的話還是怕會壞掉,還是拿鹽醃製一下比較保險。
第五章
寧昭這一去直到後半夜才回來,他回來之後直接就著鍋裡溫著的水洗了個戰鬥澡,又把自己的衣服洗乾淨晾好,這才躊躇著回到房間。
當時換衣服的時候房間裡就只有他一個人倒也是沒有什麼,現在房間裡明顯就有另外一人,還是個女人在,這讓在末世摸滾打爬了九年從來都不靠找女人發洩精力,而是滿腔精力都用在變異獸和喪屍身上的寧昭有些微微的不知所措。
他在門外做足了心理建設,但還是在敲開門之後看到黑暗中寧玉絮的眼睛就著月光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光梗了一下。
宋玉絮這會兒困得要死,穿越前作為早睡早起沒有夜生活的‘非正常人’,她往往因為太奇葩和周圍的一些喜歡熬夜的朋友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撐著起來給寧昭開了門,她又迷迷瞪瞪的回到炕上重新躺下了。
寧昭:“……。”
這姑娘就這麼放心的?
想到這裡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很快他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了腦後,把原主的棉襖找出來蓋在自己身上,自己睡到了另一邊,和宋玉絮遠遠的隔開。
第二天一大早,宋玉絮就從被窩裡爬起來了。她是南方人,這還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睡炕,炕硬乎乎的,蓋的被子也硬,一覺起來只感覺到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是疼的,疼的她起床的時候都是齜牙咧嘴的。
她起來的時候還看了眼屋裡,發現寧昭正睡在炕的另一頭,也沒有蓋被子,就是蓋著他自己的破棉襖。一時間她的心情有些複雜,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微妙。她把被子蓋到了寧昭身上,可能是累極了,他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即又重新閉上了。
宋玉絮愣了一下,剛才寧昭睜眼的那瞬間,她分明就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清明。
這人睡著了都還那麼警惕的嗎?防備心未免也太強了些。還有他昨天展示出來的身手,輕而易舉的就打死了一頭野豬還有兩隻野雞一隻兔子,這是普通莊戶人一個人能做到的?
她皺了一下眉,最終還是把這些疑惑暫時壓了下去。
不管怎麼樣,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宋玉絮站起身,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才注意到炕邊還放著一些東西。她低頭看了一眼,那堆東西里有油鹽,糖,一塊看起來明顯是瑕疵品的布料,兩個布袋子,一個麻袋,裡面都裝著東西。
想了想,她還是沒有動這些東西,就衝她現在和寧昭這不尷不尬的相處方式,她就不適合不打招呼就直接動他帶回來的東西。
她沒有在房間多待,而是徑直出了門去洗漱。就像是翠花嬸說的一樣,她們這裡雖然比較偏但也不是沒有好處,宅地基大還有一口井,平時做什麼都方便。
宋玉絮經過昨天一個下午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水井打水了,現在再用起來也越來越有感覺。她打了水刷了牙洗了臉,又在鍋裡煮上了粥,用的就是寧昭給她煮粥的壓縮餅乾粉和她換來的南瓜。說實話,這煮出來的顏色實在是有些辣眼睛,但是因為壓縮餅乾的味道本身就挺香,所以克服了心理壓力之後吃著味道也還行。
粥剛出鍋的時候寧昭就已經起來了,他看著精神還好,手腳麻利的洗漱過後就過來吃飯。飯桌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倒是吃完飯之後寧昭幫著宋玉絮一起收拾碗筷,還主動包攬了洗碗的活兒。
看他把碗筷接了過去,宋玉絮也沒有和他爭,而是說:“我去山上撿點柴回來,不然今天怕是不夠用。”
“那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兩個人速度也快一些。”現在雖說剛過秋收沒多久,但是也快到要入冬的時候了,他們這邊還有不少的大型動物,萬一不小心碰到了那才叫麻煩。
宋玉絮猶豫了一下,剛要說話又聽到寧昭說:“昨天晚上的野豬就在進山不遠的地方遇到的。”
昨晚上那頭長嘴獠牙的野豬就在進山不遠的地方?
宋玉絮打了個哆嗦,瞬間選擇了從心:“好的,那我等你。”
寧昭‘嗯’了一聲,低下頭洗碗,嘴角卻忍不住勾了一下。
在末世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女人,突然看到宋玉絮這種樣子的,倒是有些不真實感。
她格外的鮮活。
現在去山上撿柴也只能砍一些樹枝和撿掉落在地上的柴火,如果是樹木的主幹那是不允許隨便砍伐的,只能等年底了隊裡按照工分分樹木的時候,隊裡分到哪棵就是哪棵。如果當年不想砍還想留一留那就自己做個記號,等到想砍的時候在跟隊裡報備一下就行。像是很多隊員們家裡打傢俱打棺材和建房子用的木頭都是這種,至於好不好那就單靠最初的運氣和後來木頭儲存得好不好了。
當然也不是每個隊員都有木頭分的,還是得看工分的多少,每棵木頭都對應著工分值,要是工分夠不上的那可換不了。寧家和宋家都是一大家子沒分家,他們也換了幾棵樹,當時宋小雪出嫁的時候還給她打了嫁妝,輪到宋大雪的時候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過宋玉絮也不在乎這些,或許原主在乎,但是她卻是覺得無所謂。她這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寧家對她的態度還這麼差,將來過年帶上兩斤雞蛋糕回去走一趟就已經是她很客氣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寧昭身後,到了目的地了還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見沒什麼動靜才彎腰開始撿柴。
這裡離隊裡近,平時來撿柴的人多,地上也沒有多少柴火可以給她們撿的。於是兩個人又往裡走了走,拾掇了兩捆柴之後才揹著下山。
柴火上背的時候宋玉絮才覺得原主的力氣應該是挺大的,明明她估摸著得費上不少勁兒的柴火背在身上居然沒多大的感覺,並不會覺得沉甸甸的壓得慌,也不會因此不方便走道兒。
就……突然間又感受到了原主的不容易,這要是放在後世哪個小姑娘能這麼能幹的啊,她雖然也是農村出生,但是家裡爺奶爸媽都能幹,雖說也會跟著上山下地,但是這種活兒還真是第一次做。
突然間她覺得背上一輕,側頭看過去才發現寧昭一隻肩膀揹著他那捆柴,另外一邊的那隻手還幫自己扶著自己這一捆,他力氣大,有他的幫忙難怪自己會輕鬆那麼多。
“我能背的動。”宋玉絮揹著柴往旁邊躲了躲,有些不好意思:“你那捆比我這個還多,而且山上路不好走。”
所以你就不用來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