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忽然湧出一股滾燙的什麼,居然是淚。
她原本以為再也不會哭了。
“王妃,我……”金枝哭得聲線顫抖,要說的很多,卻不知從何說起。
見她哭得厲害,絮兒忙摸出絹帕給她擦淚,集美則跑去廚房重新生火給她燒水洗臉。
灶上有一碟子烤熟的花生,是金枝從灰堆裡扒出來的。她臨死還記著集美交待的事。
集美感覺眼睛又熱又脹。提眼掃量一圈,金枝不但將碗盤洗淨放好,一併把櫃子案臺擦拭乾淨。連明早要用的水都提前倒滿一整缸。
集美坐在灶前的小杌凳上止不住地流淚,前所未有地替誰感到慶幸。
北風又緊了些。
誰也想不到,在這寂靜又蕭索的冬夜因為兩個女孩的努力,另一個女孩免於一死。
金枝這夜是和集美一同睡在偏房的。誰也沒問她什麼,說是等她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再說。
金枝知道是王妃疼人,不肯戳痛她的傷疤。可她自認命薄,承擔不起這樣大的恩德。第二天一早起梳洗完畢,就跪在了正屋外。
絮兒昨夜從偏房回來,李辭早已不見人影,想起他有事忙便沒多問。早晨起來準備打水洗漱,剛開門就見金枝規規矩矩跪在外頭。
她連忙去攙,還照往常說話的樣子調侃,“好端端的跪著做什麼?打量著伺候王爺過生日就要討賞?”
金枝低低垂下腦袋,一言不發,狠狠地磕頭。
把絮兒嚇得不輕,忙去把她拎起來,“好了好了,你找我是有話要說?”
金枝點頭,“王妃,我全說。”
絮兒拉她進房裡去,讓金枝坐著說話,她不肯,非要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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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著一股腦把假的金升夫婦如何冒充她爹孃欺辱她,如何與孟管家勾結,從前如何謀害王爺的事情一一說了。
“啪”的一下,絮兒重重打在榻桌。
兩道小山眉擰得緊緊的,嘴巴也向下撇著,“好一對黑了心肝的王八羔子,真該千刀萬剮!”
說著想起來問,“那你瑞州的家裡可還有什麼人口,可以證明他們不是你爹孃的?”
金枝搖頭嘆了口氣,“原有個祖母,前年病死了。要不是也不會上京來投奔爹孃。”
絮兒聯想起金升夫婦還覺膽寒,看似老實巴交的兩個人,居然是這樣歹毒的人。
莫名地,她理解了李辭的冷漠。身邊心懷鬼胎的人多了,任誰都會漸漸冷漠。
這件事情顯然是貴妃等不及要殺人,沒等金枝完全取得信任就動手,想來宮中有了要緊變化。
絮兒冷哼了聲,“他們要殺王爺,咱們不如就順了他們的心願。”
她瞟眼打量金枝,“等會兒過了辰時,你跑去找孟管家,就說王爺早起突發惡疾,速速請徐太醫來別院診治,一併往宮中送訊息。”
金枝攢起眉頭,“可是分明沒給王爺下毒,只怕瞞不過去。”
絮兒笑著下榻拉起她的手,“你如今是我的人了,少不得多囑咐一句。往後跟了我,旁的差事都不打緊,頭一件就是要學會裝樣子。”
金枝預感到王妃是在順水推舟做什麼。頓時生出波瀾壯闊的雄心,好像跟著王妃自此有了倚靠,也有了底氣。
她重重點一下腦袋,“好。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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