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辭餘光一掃,見她拽著那張紙嘩啦啦走來走去,像只風箏,兜著滿滿怨氣。
他悶聲道:“嗯,晚夕告訴我法子,若果真引得我那小娘子開懷,明兒就請徐太醫來。”
絮兒含冤帶憤地去了,思來想去把集美繡的桃花收回妝奩,翻出她繡得歪七扭八的線條小狗。
李辭這種貨色,只配用她做的破爛玩意兒。
歇午覺的空當,絮兒仰面躺著,手舉那張寫滿李辭外室喜好的紙。
帶入自家一想,恐怕那姑娘也是裝作溫柔賢淑,實際只為哄李辭的銀子。
越想越覺準確,心下有了應對法子。
下午訓練,她先是陪李辭慢跑五里地,又適當做些力量訓練。李辭身子單薄,意志卻堅定,不吭不響地超額完成計劃。
絮兒朝他比個大拇哥,“王爺,如此練半年,不愁不長肉,到時候你那小娘子必定歡喜。”
李辭挑眼看她,“你又不是她,怎知她會喜歡?”
絮兒自顧自走在一旁,拔了根狗尾巴草橫在鼻尖裝鬍子玩,“哪個女人不喜歡壯實的漢子呀,抱著滿滿安全感。”
李辭見她說話懷著少女的憧憬,顯然不是憧憬瘦削單薄的他。
他故意挑動絮兒的神經,“所以,你的法子想好了?”
絮兒偏過腦袋,晃著狗尾巴草指他,“嗯。給她送錢。”
李辭一時哭笑不得,“你當真?”
絮兒繞到他身前,面向他倒退著走路,“姑娘家必然不能既溫柔和順,又刁蠻潑辣。我猜她在裝樣子呢,只為誆你的銀子使。”
李辭見她倒著走路磕磕絆絆,怕她摔跤,故意壓慢步子,“那你說她是裝作潑辣,還是假意溫柔?”
“嗯……”絮兒轉著眼睛想了片刻。
夕陽為她鴉黑的髮髻鍍一層金光,使她整個人像座金身飛天仙女,特地下凡來度化他似的。
李辭心有所動,見她半天想不到說法,先接過話茬,“我猜,她壓根就是多面的人。”
絮兒不理解,“聽起來倒有意思。話說,你該請她來給我見見才是。不日往宮裡請示皇后娘娘,封她做夫人。封側妃也不是不行。”
絮兒說得極其認真。想著李辭這樣的人,只會在外人面前壓抑喜怒哀樂,以後她走了,身邊有個可心人陪著確實不錯。
這廂李辭早是眉眼露笑,嘴上卻不饒人,“絮兒小姐,踩到泥了。”
絮兒停下腳步,垂目見踩了滿腳泥濘,裙襬早弄得狼狽不堪。她將狗尾巴草往李辭身上一擲,怒而道:“你不早說。”
李辭揚長而去,背身丟下冷冷的譏諷,“你又沒問,叫我如何說。”
絮兒提著髒兮兮的裙襬恨向他的背影,“這種事還用人問?下次記著提醒我。”
聞言,李辭瀟灑轉身,“行,不過那是另外的價錢。”
絮兒拿他沒章法的話簡直無奈。堂堂男子漢,腦袋好麼不該用在奚落人上面,該去建一番事業才是。
話溜到嘴邊剎不住車,“王爺這樣會說,該到朝堂上說個痛快。”
說完又有些後悔,這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麼。
絮兒一恨自己口無遮攔,二怨自己竟有悔意。
說就說了,他李辭不是溫室的花朵,這點惡語都聽不了,往後便無甚作為。
於是賭氣似的,既不辯白也不找補,只管摸出絹帕擦拭裙上的汙漬。
李辭忽而頓住腳步,偏下眼,瞧她像個灰頭土臉的影子,踩在他身後。便有種心灰意冷的酸楚,那點子打情罵俏的心思頃刻消散。
喜歡王爺,游泳健身瞭解一下()王爺,游泳健身瞭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