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量讓網球在與球拍接觸的瞬間就變形到將近爆炸的程度,絨毛完全被壓倒,形狀也變成不規則的酸檸檬型。球拍剮蹭著網球讓網球旋轉起來,於是在空中飛行時,空氣阻力和逐漸恢復的絨毛讓網球不斷變換著形狀,球路也隨之發生變化。
在越前眼裡,跳動的網球在空氣中甚至留下了網狀的黃色球影。
視野裡出現絢爛的黃光後,網球發出尖銳的嘯聲,帶起來的氣流甚至包裹著網球捲起小型的旋風。
面對這一球,仁王看上去毫無畏懼。他壓低身體,腳跟的跟腱用力,向前衝的同時也跳起來,在空中做了一個迴旋。這看上去像是在做體操,或者別的什麼,總之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動作。
身體的迴旋帶起更多的慣性力,連帶球拍也旋轉起來。
而回旋著的仁王在空中接到了那個球。
可以用“對撞”來形容,甚至越前都覺得自己看到了對撞產生的真空氣流旋渦。
聲音在之後才傳來,是球拍擊打網球的拍擊聲,以及空氣被阻斷產生的清脆的噼啪的聲音,還有網球的旋轉與球拍的拍線接觸時發出的滋滋的聲音。
越前睜大了眼睛。
被打飛出去的網球又帶著類似的氣勢飛向了鬼。
幾個來回之後,被大力擊打的網球直接打穿拍線,在落地後去勢不減,直接砸在室內網球場的牆上,砸出蜘蛛網一樣的裂紋。
仁王看了一眼自己球拍上的大洞,覺得這正是風水輪流轉。弄壞別人球拍,命運就會讓你的球拍也被別人弄壞。他感嘆完之後才回過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痕跡,又走到場邊去更換球拍。
“弄壞了體育場,我們要賠嗎?”他問。
“擔心什麼?這是教練需要思考的問題。”入江笑著道,“網協每年都有維修資金的。打網球弄壞牆壁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幸村也笑:“看起來前輩們打網球的動靜都不小。”
“這一點彼此彼此吧。”入江若有所指道,“你們的動靜也不小。”
此時正好真田和跡部的比賽結束,是6-6平,按照練習賽的打法已經算是平局了。他們倆當然想分個勝負,繼續打搶七也未嘗不可,只是他們爭奪對戰的本人突然出現在網球場門口……
“啊恩,手冢,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嗎?”跡部道。
手冢:“……你們不是也在練習嗎。”
“只是簡單活動一下而已。”跡部道。
總覺得這個說法有些熟悉的手冢,推了推眼鏡。
他已經意識到室內球場一定有些別的安排,但在他問之前,越前先開了口:“晚上在這裡舉行練習賽嗎?”
“你想來也可以。”跡部說,“你們是自己發現的,就不算違反規則。”
榊教練的意思是,只有那些晚上有加訓想法的人,發現了室內網球場的“秘密”,又有意願加入,才可以一起特訓。跡部雖然也有讓日吉來一起特訓的想法,但他知道日吉夜晚會做一些古武術的練習,而那對日吉來說也是有利的,因此他並不打算做點什麼讓日吉“主動”發現這個特訓場所。
不過跡部和越前說完,又對手冢道:“他可以,你不行。”
手冢:“……”
跡部毫不客氣:“傷還沒修養好的人,還是多休息一段時間吧。”
跡部就是有把關心別人的話說的像是挑釁的能力。手冢能感受到跡部的善意,因此他只是沉默地推了推眼鏡。
不過跡部也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實際上,你的療養院的教練,不是職業選手嗎?那你完全可以在德國職業圈再發展一下,這麼早回來幹什麼?就算是關東的青年選拔,也沒什麼好對手。”
有了人來,自然場內的比賽就都喊了暫停。
仁王聽到這句話時忍不住笑了。
他換了一個球拍,正在調整拍線的強度,聞言抬起頭:“這麼說真的沒問題嗎?前輩們可都在這兒呢。”
“這沒什麼不可說的。”鬼倒是覺得無所謂,“對比物件是德國的話,日本確實差得遠。”
德國隊不管在戴維斯盃還是在U17世界盃的排名都比日本高,高很多。
“按照這樣的思維邏輯推理,正是因為德國更強,回國才更適合修養吧。”幸村微笑著加入了對話。
而既然幸村加入了對話,跡部就順理成章將矛頭對準了幸村:“那麼你呢?你回來幹什麼?不是都和俱樂部在商量籤合約的事了嗎?”
“你的訊息可真是靈通。”幸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髮帶,“合約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籤的,我自然也擁有挑選的餘地。如果沒有能讓我足夠滿意的條件,那我不如再‘待價而沽’一段時間,多參加一些比賽。況且全國大賽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這可是立海大的三連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