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建的藥早就熬好了,結果他一吃就吐。
“阿兄,子建不想喝藥……”
白日裡那一雙靈動的眼睛,淚眼汪汪的,眨巴眨巴著,子桓實在狠不下心把藥填鴨一般灌給他。
但是子桓知道華佗此人最擅長兒科、外科,他配的藥,不能不吃,雖然現在燒退了一些,但是反覆高燒的情況隨時會出現。
“怎麼忘了,叫哥……”
“哥……”
子建小嘴一癟,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嘴巴里漣漪浩蕩。
丫的,這小子慣會撒嬌,從小就這樣。
他寫給子桓的信天天都在哭。
這就是個會哭的!
“好了,好了。子建不哭……”
一個三十歲的大老爺們,穿越回來哄自己的小弟弟,也是沒誰了。
子桓從兜裡掏出一塊糖霜,子建方吸溜著小嘴把藥喝了下去。
抱著子建在炭火邊烤了一會兒,臭小子額頭上就滲出豆粒般的汗珠,怕他再一次受涼,抱著他回自己的床上捂上被子,又把屋裡的炭火加大一點方出門去看錫福洗澡。
讓錫福洗澡彷佛比殺了他還難。
已經伺候完子建睡下了,錫福還在柴門口左顧顧右看看,一見到子桓便湊上來吞吐道“公子,能不能……不洗澡,這大冷的天,要是也像子建公子一樣感染了風寒,那可如何了得。小的……小的家裡窮,看不起大夫。”
錫福的眼睛彷佛進了沙子,娘們一般忸怩擠弄著,一個勁地在柴門與子桓之間徘徊。
“胡說,就是因為現在有疫病,才要好好洗澡。還有,從明日起,好好清理打掃一下咱們的院子。”
子桓越說越來氣,別人穿越都是被伺候的份,只有他……唾沫橫飛中,一腳就把錫福踹進了柴房。
把柴門鎖上,只聽裡面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這憨兒難不成沒有燒熱水?”
回到書房,子桓對未來已經有了一個規劃。
先,得改善一下府裡的環境衛生和大大小小僕人的個人衛生習慣。
錫福兩年沒洗澡,其他人估計也不會有第二個樣子。
萬一真的生疫病,在後世還能打打疫苗,現在,只能
靠提高個人衛生加以防治。
其次,也是重中之重,得想辦法改善司空府的經濟狀況和伙食。
天天吃蘿蔔,哪有什麼力氣打江山一統天下?
子桓不記得電視劇裡看的還是書上寫的,說曹操飯菜掉地上要撿起來吃掉,吃完飯還要用開水涮碗喝掉。
當時對曹操的節約精神挺有好感的,來到司空府子桓才明白,這真是沒有辦法的事。
現在是皇帝好當,司空不好當,天下人都張著嘴巴,等著司空餵食。
一個喂不好,這裡起義那裡討伐。
天下事是父親的事,子桓現在能想的是自家府裡,以他現在的能力只能先解決小家。
子桓知道,這種大家族裡,肯定有自己的產業,但是就不知道這些產業是什麼,是何人在操持。
一般來說,男人主外,女人主內,曹操的原配夫人是丁氏。曹氏的產業肯定也是丁氏在打理。
而子桓卻是卞氏的兒子。
這種大家族裡,妾室與正室的地位懸殊很大,妾室生的孩子與正室生的孩子地位懸殊也很大。
撇開子桓的身世不說,就是他這個年齡去找丁氏談如此重大的事情也會被認為是純屬扯淡。
聽說丁氏沒有子嗣,是曹操把難產而死的劉夫人之子指給了丁氏,也即他們的大哥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