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羽林監棗只加入屯田的事,子桓點到即止。
這個就需要任峻去找曹老闆要人了。
流民們喝飽了熱粥,也就是小憩了一會兒,天就亮了。
幸虧天氣寒冷,雪沒下大,要是下大了,領著流民往農莊開撥就很有困難了。
許都的雪,有時候會下到齊膝蓋深。
齊膝蓋深的雪地裡,又是大野外,很容易把人和牛車翻到溝裡去!
子桓除了前半夜睡過之外,就沒再閤眼過。
主要是他興奮又緊張。
三萬人即將投入種地,想想秋天要收穫的糧食就高興得睡不著覺,但是現在要餵飽這些人又簡直太難了!
錫福記存下的油渣,整整裝了五車,還有一些豬雜碎,運了跟著大部隊走。
安排錫福去購買糧食,剁了一個想要囤糧牟利的糧商,一共才拿到一千車左右,還有大部分是豆類!
也就是說,子桓這次運的糧食總共五十萬斤,加上之前運過去的十六萬斤,最多夠三萬人吃二十天左右。
二十天,還沒到開春,地估計是耕出來了,但是離春天野菜芽,實在太遙遠了!
子桓一邊想一邊抹額頭的汗水,任峻把妻兒老小丟給家兵就騎著馬奔上來跟子桓並肩而行。
任峻望了一眼不停地抹汗水的子桓,不解道“臭小子,你咋熱得出汗了?”
子桓瞅了瞅前後左右的流民,小聲道“咱們糧食只夠吃二十天!”
任峻望了望大部隊最中間,曹家家將護送的一千車糧食,道“已經很富裕了!五十萬斤糧食,在範縣想都不敢想!”
那些個痞子軍官這回學乖了,昨夜狠狠整頓了一下軍紀。
現在他們領導的部下已經開始學會扶老攜幼了。
不過離子桓對軍隊的要求還差得遠!
至少特麼中途休息的時候,不能東倒西歪的,這兒一灘那兒一灘像爛泥似的,更不能武器離身!
曹家的家將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跟這群叫花子比起來簡直是鶴立雞群!
行軍兩次,中途休息的時候,子桓從來沒有見誰躺著或臥著過,全都是要麼靠著大樹,要麼靠著糧食車休息一會兒。
即便是吃飯喝水的時候,刀子也近在左右,甚至有的刀不離手,隨時都可以暴起殺人!
為了午時之前趕到農莊大本營,午飯子桓準備的是燒餅。
每人一個大燒餅,自己攜帶。
聽到原地休息的號令,人群就開始生火烤燒餅吃。
子桓又命人煮了五大鍋開水,從今天開始,只要是加入子桓戰隊的,都杜絕喝生水!
“欸,你這喝開水又有啥道理啊?”
任峻手裡端著一個缺口的破陶碗,一邊就開水吃燒餅,一邊清點人數,清點完一波還在雪地上用木棍擺一下。
他用的還是最古老的算籌,還不是珠算!
按時間來說,劉洪應該已經明出珠算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用最古老的算籌。
子桓望著任峻擺出的代表固定數碼的縱、橫木棍道“不生病!水裡有蟲子!”
任峻聽子桓說水裡有蟲子,忙低頭往他手裡的水碗裡仔細瞅了瞅,半晌沒看出個名堂,叫道“蟲子在哪裡?我咋看不見?”
“你看不見的事物多了,比如這空中就有無數的東西,你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