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怎麼弄得大兄我要死了一樣。”
曹昂扒開子桓罩住臉龐的碗,子桓那個淚水啊,跟斷線的珠子似的。
“萬一大兄真的沒了呢……”
曹昂不問還好,一問子桓就忍不住抽泣起來。
這是明擺著的結果,以他九歲的能力怎麼去扭轉局面?而且他要打敗的人,其實不是張繡,不是曹安民,而是他的便宜老爹,曹操!
這樣的死局越想只會讓人越傷心!
如果就像父親走的時候一樣,他根本處於很懵的狀態,事情突然生了,那是一滴淚水也流不出來,只覺得心裡很沉很很沉,很痛。
但是現在,明明知道事情的結果,他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所以穿越其實不是一個好事情,有好的結果,都是在意料中的事,完全沒有驚喜的感覺。
而壞的結果,破起來又難比登天,徒增悲傷恐懼!
尤其這種活人命的事,他甚至都懷疑冥冥之中是有一個東西在安排著一切,偶然中有必然。
當然這絕對不是迷信,肯定是人類至今未解開的謎。
就像父親死一樣,他怎麼想也沒想明白。
子桓哭了,子建不明所以,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揪著曹昂的衣袖邊哭邊喊道“大兄不要去……不要去……我不要大兄死……”
其實以子建年齡,他還根本不知道死為何物。
因為所有人,凡是人,不論大小男女老少都怕死,忌諱提死字,所以在他心裡死就是一個特別可怕的東西。
幾乎出了他所有的認知與承受能力。
因而,當聽到自己最親近的人要死,他就哭得特別傷心。
曹子文瞅了瞅哭得跟死了爹孃一樣的子建,沒好氣道“弄得大兄已經死了一樣!這不是還沒死嗎?哭個鬼啊!”
子桓差點沒一巴掌甩曹子文臉上,哆嗦著嘴唇,指著門外怒吼道“這不是可以混說的事,你給我出去!”
曹子文嘆了口氣,嘩啦嘩啦扒完碗裡的飯,扔下一句話道“我去練習騎馬去了!”
說完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曹昂瞅著已經出去的曹子文,扯出一個笑容道“看看,你倆咋這麼沒出息!看看人家曹子文!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生不為我所主,死亦不為我所主。
男子漢大丈夫,戰死沙場有什麼可遺憾的?!
這世間的男人哪個不是戰死的?!”
曹昂露著一口大白牙,還是子桓見他那陽光燦爛的笑臉。
跟曹昂這樣的人說生死,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要是對著曹安民那樣貪圖富貴的窩囊廢說,估計他早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