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名相思。”餘謙回答。
夙湟蹙眉,問:“六界三大名曲之一的相思曲?”
餘謙撫了撫那頁紙張,嘆息一聲,道:“正是。三大名曲中,相思素來最神秘,除了當年將之評選出來的前輩,無人見識過它的真面目,若不是此番機緣巧合,我也無法一睹它的風采。只是,它落在我手中,算是暴殄天物了。”
夙湟到了嘴裡的拒絕話語有些遲疑地頓住了。
她這個人,其他愛好沒有,唯有收集曲譜,聊以解閒,相思曲的大名,她早有耳聞,但一直只聞其名,未見其真容。
餘謙這個禮,不得不說,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夙湟並不是那種拘泥小節的人,她伸手接過那頁泛黃的曲譜,抬眸,道:“多謝,我不白拿人東西,你想要什麼回禮,同我說,或叫人來幽冥澤取,亦可。”
餘謙是個聰明人,他深知在夙湟這樣的女子跟前,趁熱打鐵這個詞就是笑話,起先接觸,保持距離才不令人反感。
接了曲譜,之後的路,便顯得水到渠成了。
餘謙沖她抱了抱拳,搖著玉扇走了。
餘瑤和汾坷一前一後來到夙湟身邊。
夙湟將方才餘謙給的曲譜收進了空間戒,神情認真嚴肅,顯然很珍惜。
汾坷看不得她這樣。
“一張破紙而已,你接了做什麼?”他一邊問,一邊恨不得把那張紙從她空間戒裡搶出來砸在餘謙的身上,他接著道:“這人藏著什麼心思,你莫不是看不出來?”
夙湟撫了撫餘瑤的長髮,神情淡淡:“我喜歡,便接了。”
喜歡這個詞,從她嘴裡說出來,無比流暢。
流暢到餘瑤側目,汾坷闔眼。
“瑤瑤,你去找靈靈玩。”汾坷臉上吊兒郎當的神色一點點收斂乾淨,慣來漫不經心的笑意也在此刻銷聲匿跡。
餘瑤從未見過這樣子的汾坷。
從前,他盯著張招財童子的臉,喜感幽默,又慫又懶,闖禍的次數不少,與人鬧得紅臉,那是基本沒有的事情。
而他恢復之後,溫和儒雅,頗有向蒲葉和扶桑靠攏的趨勢,佛系得不得了。平常時候,就是跟著扶桑煮煮茶,逗粹粹玩,什麼時候見著,臉上都是蒙著一層笑的。
這也導致許多人忘了。
這位畢竟是十三重天戰力榜第一,全盛時期,甚至能壓蒲葉一頭,萬年前,那一身風華,白衣臨世,成為無數少男少女在大道之路上前進的榜樣。
至今,還有不少人念起那個時候。
那是由他開闢出的無敵神話。
餘瑤看了眼夙湟,有些擔憂地蹙眉。
“去吧,沒事的。”夙湟將她往琴靈的方向推了推。
這種事情,她摻和不了,越摻和越亂。
餘瑤只得對汾坷道:“有什麼話好好說,別衝動。”
汾坷點頭,算是應下了。
等人一走,汾坷揮手,在這強者如雲的百花會上,硬生生開闢了一個結界出來。
別的暫且不說。
光是評審臺上坐著的,都齊齊朝這邊看了過來,蒲葉正無聊,見他這麼大的動作,饒有興味地朝結界探出神力。
然後被毫不留情地打了回去。
“這是幹什麼?怎麼一言不合還動起手來了呢?”蒲葉看不見結界內的情形,有些納悶地嘀咕。
顧昀析的目光掃了掃餘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