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姐幫忙登記儀器,所以論文的內容也跟師兄師姐內容高度重合嗎?”沈慕點開會議室投影儀,將孫倩倩論文的內容,與孫安新手下幾個博士生近期的研究方向,做了一個表格出來。
表格做得十分清晰明瞭,哪怕是完全不懂化學的人,也能看出來這些課題內容有多麼的相似。
簡直可以稱得上鐵證如山!
老教授笑了笑,對著沈慕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顯然,他對沈慕這種一言不合擺證據的行為,十分滿意。
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孫安新卻仍然咬著牙不肯認,他梗著脖子,硬是說:“倩倩一個本科生,自己能想出什麼方向?還不都是靠幾個師兄師姐輔導幫忙,內容相似很奇怪嗎,只要沒有抄襲,就不能算學術不端。”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場上所有人都被孫安新的狡辯和厚臉皮給震驚了,沈慕卻十分淡定。
孫安新看著沈慕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心中突然升騰起一絲不祥的預感,莫非沈慕他,還有其他證據?
咯吱——
會議室門被從外推開。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帶著瓶底厚眼鏡的微胖男生。
男生的相貌不揚,也沒人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唯獨孫安新在看清楚男生的臉後,大驚失色:
“白陽,你來這裡幹什麼?”
白陽的嘴唇動了動,卻只看向沈慕。
沈慕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對眾人介紹:“這位便是白陽,孫安新老師的學生,孫倩倩的師兄,也是剛剛我放在表格裡的學生之一。”
“白陽,你有話要說,對嗎?”一直在靜觀事態發展的院長,終於開口道。
“是。”白陽很是拘謹地點頭。
孫安新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當下站起身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威脅白陽:“有什麼話你不能先跟我商量?白陽,你寒窗苦讀這麼多年,這點尊師重教的道理都不懂嗎?”
按理說,任何一個博士被導師這麼威脅,都會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出口了。因為到了博士階段,導師等於是掌控著一個學生的生殺大權。但白陽,這個看起來很內向的男孩兒,卻在這種時候表現的十分平靜:“孫老師,我已經不打算繼續上學了。”
“……”
孫安新身體僵硬,直直地倒到座位上。
會議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院長道:“白陽,你繼續說吧。”
孫安新站起了身來,面如死灰般:“看來沈老師有備而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也不等院長應允,孫安新自顧自奪門而走。
他走後,會議室裡氛圍顯然比之前更為融洽了些。
一些和孫安新交好的老師,這會兒就像鵪鶉一樣死死地縮起了頭;而另一些和孫安新不對付的老師,則樂呵呵地等待著白陽的揭秘。
……
會議足足又開了四十分鐘,才算結束。
臨走前,院長叫住沈慕。
“白陽這個人證,你連我都不告訴?”院長挑了挑眉,很是驚訝。
“抱歉院長,我也是昨天才收到的訊息。”沈慕說。
院長又道:“孫安新在院裡的勢力紮根很深,他老婆是副校長的女兒,對他們一家的處分可能很難下來,不過,證據這麼充足,他這次肯定是躲不了的。”
沈慕表情如常,似乎壓根兒不在乎孫安新有沒有被處理:“這是您應該操心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把證據提供全。”
“我能問你為什麼要舉報孫安新嗎?”院長特別好奇,因為他印象中的沈慕,應該不是這種喜歡多管閒事的性格。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