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咬了一口腮肉,霎時嘴中一股血腥味呃兒瀰漫了開來,疼痛叫她神志清醒了些,深沉的喘息聲落在她耳邊逐漸放大。
驀地,炙熱的大掌握上了她的小腿,燙的她一哆嗦,她想掙脫出來,卻被牢牢的禁錮,隨即身軀被覆蓋,疾風驟雨般的吻落在了她頸邊。
微微的刺痛叫她偏頭躲著,嘴裡頭嗚嗚叫,但只會換來更兇狠的掠奪,她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模樣,小臉像熟透的桃子,任她再拒絕也只會讓人覺得是在欲拒還迎。
吻逐漸下移,孟禾鳶幾乎要抑制不住想要高聲哭泣,求求了,求求了,不要碰她。
淚水濡溼了白綾,渾身香沛潤澤,但她已然是藥性入骨,身軀的反應同心中所想完全非一碼事,她痛恨自己,更恨那下藥之人。
那人並沒有急著繼續掠奪,反倒是細細品嚐,慢慢的,她喉嚨裡溢位細細的低吟,胸前驟然起伏、喘息,且越發的重。
最磨人和令人羞恥的便是這種陌生的曖昧輕蹭,叫她想發瘋似的撓人啃咬。
如凌遲般的酷刑持續了一刻鐘左右,她已如墜入了芬香花澤中,終於來到了鍘刀搞搞落下的那一刻,腳踝處的鈴鐺震顫不已,鈴鐺一時聲音密集,一時又疏散,越來越多的淚水溢了出來,冰涼的貼在她的眼眸處。
耳邊的喘息越來越重,不知何時唇上覆著的白綾被拿掉了,她緊緊咬著下唇,竭力抑制溢位的低吟。
不知何時,眼眸突然刺入一道亮光,她腫著淚眼朦朧的眼眸懨懨抽泣,手腳無力的攤在床榻上,瑩白手腕處還有被勒紅的痕跡。
烏髮凌亂的黏在她潮紅的臉頰上,唇瓣滿是被咬出的齒印,紅腫不堪,美人猶如催花折葉,靡豔穠麗的躺在花蕊出。
這樣的香豔景色,怎能讓人不動心,怎能讓人不如痴如狂,顏韶筠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他好不容易潛入北戎營帳,易容後守在她的營帳外,硬生生的壓著想把賀蘭珣千刀萬剮的心思,任由他踏進營帳內,而他像個賊一樣在外頭貪婪的偷聽。
每次心都要高高懸起,生怕孟禾鳶心軟了,便如同跟了當初的他一樣,顏韶筠這一刻才失魂落魄的承認,他既沒信心也沒把握能把孟禾鳶留住。
終於在那個北戎人心懷不軌的想進營帳時,他氣昏了頭腦,理智全然失去,他提前了自己的計劃,殺了那個北戎人,隨即進帳想把人帶走。
卻在見到孟禾鳶的那刻,體內的欲色叫囂著翻湧著,促使他發了瘋一般,顏韶筠想象不到若是她這樣的嬌色落入那北戎人手中會是如何。
一想到如此,他便瘋了一般的佔有,熱汗滴在了她的鎖骨,顫顫巍巍的滑了下去。
他更為不悅的是他的阿鳶竟穿著這樣的衣裳,每日同賀蘭珣見面,隨即帶有懲罰性質的行徑肆無忌憚,他冷硬的沒有出聲,不留情面、冷漠的看著她掙扎、絕望,身軀卻不得不迎合,戰慄。
一邊沉淪,一邊又不滿,淪陷於得到她的滿足,不滿的是,雖是因為藥性,但他的阿鳶仍然為“陌生”的男人而情動。
認知開始分裂,顏韶筠漸漸沒了分寸,柔軟的褥子上兩隻手緊緊纏握著。
一切都結束時,他神志回籠,開始後悔,看著這一團狼藉的場面,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解釋其實不是別人,是他嗎?二人本就將至冰點的關係定然會更加雪上加霜,搞不好阿鳶一氣之下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心裡有堵著一口氣,告訴他做得沒錯。
最終他還是解下了她眸上的白綾,對上了她霧濛濛的雙眸,俯下身,親了親她紅腫的唇,低聲說:“別哭了,是我,阿鳶。”
孟禾鳶原本昏沉的腦子驟然清明,眸中俱是驚愕,幾乎想也不想的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卻未曾想到她渾身無力,手臂痠軟,落在他臉上的力道分外綿軟,但還是發出了聲響。
顏韶筠沒躲,任由她打,他倒已經做好準備了,承受她的失望怨恨。
下一瞬脖子攀上了兩條滑膩的藕臂,孟禾鳶害怕極了,本能的抱著這股熟悉的熱源,這一瞬間心頭的絕望竟消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輕鬆和無力。
被陌生男人靠近的恐懼大過了一切,當發現是顏韶筠時反倒油然而生了一絲慶幸。
顏韶筠怔愣住了,隨即便也緊緊的回抱,二人交頸相纏。
忽的,帳外傳來一陣嘈雜,腳步聲由遠及近,顏韶筠頭微微一側,外頭賀蘭珣的聲音響起:“人呢?”
賀蘭珣行至帳外便發覺守著的官吏不見了,眉心一跳,掀開簾帳便進了裡頭,啞女站在屏風旁垂頭整理衣裳。
賀蘭珣出聲:“阿鳶?”
“怎麼了。”屏風後的簾帳內傳來回應,嗓音還帶著些鼻音和啞意,賀蘭珣鬆了心神:“無事,就是來看看你,你聲音怎麼了。”
“我身子不舒服罷了,睡得有些久,今日便不出來見你了。”孟禾鳶有氣無力道,她自從放上了屏風確實便想法子躲著賀蘭珣,能不碰面就不碰面,是已賀蘭珣也沒怎麼懷疑。
“我方才瞧著外頭守營帳的官吏不知去了何處,便憂心於你。”他自顧自的站在屏風前說著。
孟禾鳶嗤笑,官吏?某官吏現在正抱著她,叫她趴在榻上,被攏在他懷中。
顏韶筠眼眸越來越晦暗,該死的賀蘭珣,早晚給他割了舌頭,隨後下頜擱在了她的肩窩,就這麼貼著。
孟禾鳶藥性未解完,方才不過兩刻鐘。那扎合藥量下的還不少,叫她仍舊有些不適。
對她有直接感知的便是顏韶筠,二人掩在簾內,又有屏風遮擋,外頭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春色,他便逐漸膽大了起來。
孟禾鳶揪著褥子,無力的側著臉,不似方才一般,眼下是有些緩,但也磨人,還要避免讓賀蘭珣發覺,腳踝的鈴鐺被拆下來扔到了一邊,免得暴露。
顏韶筠吹下眼眸,漫不經心的把玩她嫩如水蔥的十指,隨後與自己十指交纏。
賀蘭珣說了半天,沒見回應,以為她是睡了過去,只好說:“那你好好休息,若是不適便叫啞奴來通傳一聲,我去叫個大夫來。”,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顏韶筠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繃緊下頜,氣息沉重了下來,屋內響起孟禾鳶低低的抽泣。
他始終低聲誘哄著,期望她能如先前一般喚他一聲筠郎,但是沒有,孟禾鳶從頭至尾都沒有喚他亦或是求饒。
夜晚,天際星明月朗,蒼穹中浩瀚的星河璀璨奪目,寂靜而洶湧,遙遙望去宛如簾幕般墜下,撒在營地內,營帳口大約是重新守上了人,他著一身褻衣,赤足站在門口透過縫隙探查。
束起的墨髮披散,穠麗而俊美的五官猶如神官,散發著冷硬之色,此番雖說未與官家的暗衛通傳,但自己也算是為了追逐奸細,他回身走至床榻邊,孟禾鳶累的昏睡了過去,身上未著一縷,蓋著薄被酣睡。
他早在進來瞧見她的那一刻便察覺了,有個給她下了藥,而且份量不少,□□物若是放在常人身上,適量並不會造成什麼,可若是對體弱之人下極猛之藥,恐會傷了身。
所以在她把渴求的視線遞過來時,顏韶筠心硬的別過臉,抽身離開,餘下的藥性不多了,過幾個時辰一定會散去,只是會難忍一些。
他時不時給她喂些涼水,或者唇舌交纏,幫她緩解難受,好不容易捱了一個時辰,終於潮熱退去,體溫正常了過來。
孟禾鳶眼皮一耷,累的沉睡了過去。
他掀起薄被,垂眸檢視,是有些被摧殘的紅腫了,身後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回身望去,啞奴低著頭走了進來,把一身衣裳和一罐藥膏放在了桌子上,又走了出去。
顏韶筠眸中閃過詫異,走到桌前拿過那罐藥膏,默了默,神情若有所思,瞧賀蘭珣進來時並未發覺那北戎人的屍體,說明有人替他打掃了乾淨,可這小啞奴身姿纖弱,並非像是能拖動屍體的,難不成,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