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借銀子(1 / 2)

妙妙哭得很兇,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哭聲嘹亮,把阮母與阮公子都嚇了一跳,二人慌慌張張地要安慰她,可手剛伸過去,就被妙妙用力推開了。

她哇哇大哭著,又氣又急,眼淚也掉個不停,根本擦不乾淨,沒一會兒就把自己『揉』的臉蛋通紅,臉頰上溼漉漉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阮母著急地道:“妙妙……”

“你們都不要說了,都聽我說!”妙妙生氣地說:“我不想聽你們說話啦!”

阮母訕訕閉了口,與大兒子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可妙妙卻不是笨蛋,她腦袋清楚著呢,她大力擦掉了自己的眼淚,左右看看,連拖帶拽地搬來一張凳子,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妙妙站到凳子上,就和阮公子與阮母一樣高了。

好像站到一樣高,她說的話就有人聽了。

妙妙站直了,小手攥緊成拳,像一隻戰意高昂的小公雞,氣哄哄地對他們二人說:“我有銀子!大夫說了,能治好的!你們沒有銀子,我借給你們,如果我的不夠,我就去找我爹爹,我爹爹肯定會給我的!”

阮母道:“我們怎麼能拿你的銀子……”

“我借給你們的!”妙妙大聲地糾正道:“你們要寫借條,我不白借的!你們要像阮雲珩那樣,寫借條給我!”

阮公子悶悶道:“我們還不上……”

“能還上,你去考科舉,考到狀元,當大官,變得和我爹爹那麼厲害,你就能還上了!”

“我考不中……”

妙妙握緊小拳頭,通紅的眼睛瞪他一眼:“還沒考呢!”

兩條大狗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側,隨著她的話齜牙咧嘴,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像是幫著主人威脅一般。

阮家母子二人從未見過這樣的,一時間也有些呆了。

但妙妙還沒呆,她氣得不行,小脾氣都上來了,氣呼呼地對阮母說:“大夫都說了能治的,只要把病治好了,你就不會死了。要是你死了,阮雲珩就沒有孃親了,他還是個小孩兒呢!”

阮母:“你……”

阮母想說,你也是個小孩兒呀。

但她又很快想起來,眼前這小孩兒的孃親已經沒了。

妙妙自己就是個小孩兒呀!她最明白了!

她親眼看著孃親沒了,別提多難過了,好像是冰天雪地裡還嚥了一大坨冰塊一樣冷,心裡肚子裡,都被冰的麻麻的,好像這輩子最苦的事情就是如此了。

可那時候她太小了,她沒有爹爹那麼高大,除了拉著孃親哭之外,什麼也做不了。她沒有銀子,也請不來大夫,只能看著孃親沒了。以前什麼難過的事,只要哭一哭,心裡就不難受了,可唯獨這件事情怎麼哭也哭不掉。

孃親教她做個有骨氣的人,可是妙妙總是偷偷想,要是她能弄來銀子,就可以給孃親請大夫,孃親是不是就不會走了呢?

要是爹爹回來的早一點,要是有其他好心人……但是妙妙也知道,孃親那時候已經不想活了。不然的話,她把爹爹留下來的鐲子賣掉就好了。

可是妙妙想她活著。

妙妙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大哭著說:“阮雲珩就您一個孃親,您要是沒了,他會每天每夜都想您,還會在夜裡頭偷偷的哭,他會很難過很難過,難過的也像是要死掉了的……嗚嗚!”

妙妙抹著眼淚,更嚥著說:“我……我也想我孃親……”

阮母看著心疼的不行,連忙把她抱到懷裡懷裡哄,給她擦眼淚:“我這不是還沒出事嗎?”

“那也不一樣,您要長命百歲,要健健康康的。”妙妙抽咽著,帶著厚重的鼻音,認真地反駁她:“您要陪他很久,要、要像我爺爺奶奶一樣,我爹爹那麼大了,他們也還健健康康的,還有再等到我長大了,他們都要好好的。”

阮母啞然,可對著小姑娘認真的模樣,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她求助地朝著阮公子看過去,但還沒等阮公子說什麼,妙妙的目光也氣勢洶洶地追了過去。

妙妙大聲地罵他:“你也是個笨蛋!”

阮公子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對待阮公子,妙妙可就沒有對阮母的好脾氣了。

她氣呼呼地說:“我孃親都知道要我讀書呢,你都讀了那麼多書了,怎麼還不明白,竟然還……還想要不考狀元了!”

難怪祝姐姐要生氣,妙妙現在也氣得不得了!

孃親一直想要她能夠上學堂讀書,現在好不容易能上了,妙妙珍惜的不得了。這些日子她生病去不了學堂,可妙妙也沒有鬆懈,每天在夢裡都認認真真的做功課讀書,不會的地方還去請教太子哥哥。妙妙一直記著孃親的話,從來不敢忘。

可阮公子讀的書比她多多了,甚至也考中了舉人,竟然還想著不去考科舉了?

阮公子也有些不適應被她這樣一個小姑娘教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但也好聲好氣地說:“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妙妙可不贊同。

“阮大哥,你不想要娶祝姐姐了嗎?”妙妙問他:“你喜歡祝姐姐,如果祝姐姐嫁給別人了,難道你就不會難過嗎?”

阮公子一怔。阮母也怔住。

他垂眸對上小姑娘的視線,妙妙的眼睛還紅紅的,可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她神色認真,分明是當真看穿了他的心思。阮公子狼狽地避開視線,急促道:“你明白什麼。”

“我讀過好多書,這些道理,我在書上都讀過了!”妙妙又在板凳上站直了,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喜歡祝姐姐,祝姐姐也喜歡你,你們兩個人既然互相喜歡,那就沒什麼難題啦!你什麼也不說,連祝姐姐的面也不見,等祝姐姐真的嫁人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他的心思被一個小孩說的清清楚楚,與赤|『裸』|『裸』走在街上被路人圍觀並無分別。

阮公子又羞又臊,蒼白的耳根通紅,可拳頭卻握緊了,一臉為難地說:“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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