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挑眉看向胤禟。
胤禟立刻瞪向四阿哥，“四哥別胡說，我才沒有，我只是……只是……擔心額娘而已，我很快就好了的。”
雖然不肯承認，俊秀的臉卻紅了。
胤佑忍著笑，“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不過我很懷疑你回去後有沒有偷偷躲在被子裡哭？跟你說了額娘不會有事，你還能嚇成那樣。”
胤禟立刻炸毛，“七哥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哭？我自然相信額娘不會有事，不過七哥當時也沒比我好多少，話都說不利索了，還想安慰我呢，我怎麼能不緊張？”
胤佑呃了聲，不說話了，扭頭看了眼茉雅奇。
茉雅奇心情很好，彷彿身上的疲憊感也一掃而空。
胤佑他們沒好逗留太久，怕影響了額娘休息，沒一會兒就一齊告辭離開。
到了外面，胤禟摸摸胸口，道：“還好額娘好好的，雖然虛弱些吧，說話還有力氣，我可是聽說了，十四弟的生母當初就是……”
胤佑倏地道：“別胡說。”
胤禟立刻閉上了嘴，有些心虛的樣子。
胤禛嘆口氣，道：“這種話不要在外面說了，讓人聽到了不好。”
畢竟是不吉利的事。
四阿哥回到阿哥所，四福晉緊張地問了下情況，四阿哥道：“額娘瞧著精神還好。”
四福晉這才鬆了口氣，道：“都說女子分娩是極為兇險的，雖說額娘生了七弟和九弟，但難免還會讓人擔心。”
四阿哥彷彿想到了別的，坐在那兒，許久沒吭聲。
四福晉疑惑道：“爺怎麼了？”
四阿哥吁了口氣，道：“我只是忽然想到，德額娘當初生我的時候也是這般兇險，理應對我疼愛有加，即便有那幾年的分離，感情疏離了些，也不該對我深惡痛絕。今日見了瑾額娘對七弟和九弟，我愈發不明白了，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別嗎？”
四福晉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不是她理解的地方。
四阿哥又道：“未曾生我的皇額娘對我視若親生，便是瑾額娘也對我照顧有加，想到德額娘當初也是這般辛苦，我難免有些愧悔，但德額娘那般態度，我當真不知究竟是誰的錯，多年的分離當真能讓一對母子形同陌路，毫無感情嗎？我曾想過或許是我的錯，沒能在德額娘面前盡孝，傷了她的心，事後想想，德額娘待我不單單是疏遠，而是……厭惡了我，在我來到瑾額娘身邊之前，德額娘對我就很是厭惡了，我無法忘記那樣的眼神。”
四福晉忽然有些心疼，她不能明白四阿哥會經歷這樣的事，有這樣的痛苦，她握住四阿哥的手，道：“爺不必多想，您沒有錯，留在孝懿皇后身邊不是您的意願，而且孝懿皇后對您關愛有加，從未疏忽了您。至於德額娘，或許是沒有緣分，與您無關。妾身的額娘也撫養過幾個庶子女，額娘對他們噓寒問暖，妾身想這件事不是任何人的錯，更不是您的錯。”
四阿哥臉色漸漸好轉，看向自己的福晉，回手握住她的手，道：“你說得對，不是任何人的錯，只是……有些感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即便我有心挽回，也無計可施。我總在想，每當靠近那人，言語間總會愈發糟糕，或許如今這樣更好。”
有些人靠近了總會成為對方的一根刺，不如遠離。
如今他的生活很好，他不想打破，想來那人也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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