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個戴佳氏竟替她出了這一口氣。
句句軟刀子似的紮在德妃的傷口上，又讓人無法反駁，太解氣了。
她忽然冷靜了下來，笑道：“聽說前陣子德妃從承乾宮截了胡，戴佳氏想必才因此惱了，這個德妃，平時裝慣了和順，從來不知收斂，做了這等事還上門去炫耀，沒想到撞到了不好對付的，以後可有的瞧了。哼，戴佳氏受了委屈，礙於身份不好發作，本宮也該幫她一下才是，畢竟也是有了兩個皇子的。”
康熙也聽說了，但他聽說的版本自是不同，他沉著臉問，“她當真那樣說了？”
魏珠彎著腰，小心翼翼道：“是外邊人傳的，德妃娘娘回去的時候確實臉色很是不好，不過想來是有人胡言亂語，誤會了。”
康熙靜了會兒，沒再多問。
夜裡，康熙去了皇貴妃殿裡，與皇貴妃一同用膳。
佟佳氏漫不經心道：“這德妃性子一向嫻靜，與誰都不遠不近，沒想到和瑾嬪如此親近，瑾嬪雖然安分，卻沉悶無趣，更是不大與人來往，德妃怎的與她走到了一塊兒？一個妃，總不好巴結到一個嬪頭上。”
她彷彿意識到說話不當，改口道：“臣妾說錯了，以德妃的性子怎會巴結人？想來是與瑾嬪一見如故，只是瑾嬪那性子，連嬪妾都不好說的。”
康熙看她一眼，“怎麼說起這個？”
佟佳氏笑道：“臣妾只是覺得有意思得很，瑾嬪沒想著去巴結隔壁的德妃，德妃倒是經常往承乾宮跑，臣妾從來知道瑾嬪不如德妃和順周到，說的話沒幾句叫人高興的，當初郭貴人受了氣，宜妃就說過此事，她還為此很是氣惱。”
康熙不禁笑了，“她哪裡不和順了？朕瞧她平時還算和順，倒也沒你說的那樣，宜妃她一向吹毛求疵，難免有些不滿。至於德妃，說她巴結一個瑾嬪，虧你說得出來。”
佟佳氏赧然，“所以臣妾才說有意思，不過是個外頭傳的笑話罷了。”
康熙沒說話了，氣氛沉默了下來。
佟佳氏繼續道：“雖然瑾嬪不太會說話，但臣妾瞧得出來，她就是性子直了些，但是挺討人喜歡的，沒什麼壞心眼，不像有些人，總是藏了許多心思，叫人捉摸不透。”
康熙道：“你誇她不止一次了，就如此欣賞她？”
佟佳氏莞爾道：“皇上不喜歡嗎？皇上若不喜歡，臣妾就喜歡。”
康熙搖搖頭，“你這是什麼話？又吃味了。”
佟佳氏道：“臣妾眼裡只有皇上，自然容易吃味，若不吃味，便是心裡沒了皇上。”
康熙忽然握住她的手，“又說胡話了，朕允許你吃味，但要適當。”
佟佳氏又露出歡喜的樣子，“臣妾記著呢，皇上以前就說喜歡臣妾直來直去的樣子，臣妾才與您說這些，當著別人的面不會說胡話的。說來，正因為臣妾自個就是沒心眼的，才格外喜歡瑾嬪。”
康熙嘆道：“朕還真有些懷念你以前的樣子了，這些年，你許久不曾如此同朕說話了。”
佟佳氏怔了下，眼裡有了眼光，“皇上還說呢，要不是進宮，臣妾怎會如此？正因為進了宮，才要守著規矩，與皇上長長久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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