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鬆衣領,煩躁得將領帶扯下,扔到一旁。
明知她只是去執行任務,徐來還是心神不寧,連手裡握著的鋼筆都忘記拿掉筆帽......
“徐桑,徐桑!在裡面嗎?”是松本的聲音。
徐來乾脆扔掉鋼筆,起身開了門。
松本向他身後看了看:“大白天的,關門閉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金屋藏嬌。”
“你就別笑話我了。”徐來沒好氣坐回辦公椅上:“香港的那宗生意,談得很順利,一個星期資金就會打到上海滙豐銀行。”
“徐桑,我可不是問你生意上的事情。”松本收斂笑容,正色道:“幫我除去山口那小子的事考慮得怎樣了?”
“真為了一個女人,這些你應得的分紅就不要了?”徐來輕輕敲擊著桌面。
松本冷笑道:“錢對我來說只是一串數字,可蘇珊娜是我的全部。他們這樣對我的蘇珊娜,我只是想殺了一個為的洩洩憤,不過份吧?!”
“不過份,一點也不過份!”徐來哪不清楚松本為什麼生氣。
你說殺人就殺人吧,還非得羞辱他松本的女人,這叫松本的面子往哪兒擱?
一聽徐來同意幫自己這個忙,松本馬上就去日本領事館,向巖井英一覆命......
像這樣的走私生意在日本高層是見不得光的,徐來一直很少在電話裡跟巖井英一彙報工作以外的私事,就是怕有人偵聽,抓住把柄......
大西路。
春和茶樓。
一輛凱迪拉克防彈車在茶樓後門停下。
身著筆挺深咖色西服的丁默邨推開車門,在張小通等人的護衛下,上了茶樓二樓包間。
夥計上完茶點,丁默邨隨意拿了一塊剛要往嘴裡送,不經意間看著一旁包間的近衛文隆正和趙子悅有說有笑的。
她今日穿的一件胭脂紅的外套,頭上別的那支玉簪花素銀簪子,襯得她臉龐膚色半透明淺緋紅色......
“丁主任,您的茶水...”一旁近身護衛著的張小通,見自家主任倒茶水的杯子都溢位來,再不提醒,丁默邨那身昂貴的西服可要溼透了......
丁默邨收回心神,放下茶壺,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張小退很有眼力見地上前將桌上的茶漬清理乾淨......
包間裡的人各懷心思,臺上的說書先生也正準備著說書前的準備......
大廳裡的客人快要坐滿時,大廳正中央的那幾個位置卻還一直空著。
正當大廳周圍聽書的客們人紛紛猜測:會不會是客人臨時有事來不了之時,門外年輕男子卻不急不慢走了進來......
那名男子長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他在坐下之前,眼睛不經意往二樓包間方向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趙子悅正和近衛文隆談笑間,指著對面臺上的說書先生,似乎在介紹著什麼......
而二樓隔壁包間的丁默邨正不時往趙子悅這邊看著,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對面臺上即將要開場的說書先生身上......
年輕男子剛落座,臺上的說書先生紫檀醒木一拍,就開講了:“上回說道第四十五回三江口曹操折兵 群英會蔣幹中計,今日就講第四十六回用奇謀孔明借箭 獻密計黃蓋受刑!”
這醒木一拍,擲地有聲,隨著說書先生的娓娓道來,臺下聽眾均是屏住呼吸,聆聽著接下來跌宕起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