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老闆上樓檢視了一番,確定安全後,又吩咐陳恭澍召集在河內的軍統特工們,制定初步的刺殺計劃......
深夜。
河內高朗街二十七號。
這是汪先生一行人在越南的臨時住所。
他們一行人住在樓上,而前來保護他們的土肥原賢二及犬養健等梅花堂特務,則住在一樓。
此時的土肥原賢二正等著徐來他們送錢款,來賄賂駐河內的法屬越南總督,以求得汪先生一行人從越南迴到上海的“通關文碟”......
電報室裡,犬養健剛收到來自上海的電報,他不敢懈怠,趕緊一路小跑進了土肥原賢二的住所。
“土肥原將軍,好訊息,上海方面已經派了三組人員,分別先後出到河內,均已經在路上。”犬養健有點激動,以致於攥在手裡的電文差點被他搓破。
三組人員?
土肥原賢二皺眉:“誰想出來的這個主意?”
“好像...好像是徐桑!”犬養健雖有些不服氣,但在土肥原賢二面前,他不敢有半點隱瞞。
土肥原賢二搖搖頭,又揉了揉眉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徐桑他率先出,那就是將他當那塊丟擲的磚頭。”
“將軍,您在為一個支那人惋惜?”犬養健還是有些不甘心,衝口而出。
土肥原賢二劃燃一根火柴,將那封電報點燃一角,看著它在自己的手裡慢慢燃成烣燼:“中國有句俗話:殺人易,誅心難!要想征服像中國這樣有著五千年文明史的文化古國,我們更需要像徐桑這樣博古通今的人才!”
“可人才若不能為我們大日本帝國所用,那不就是成了隱患?”犬養健還是不服氣。
土肥原賢二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腦袋:“等我們帝國的軍人打下中國這片遼闊的領土,還怕像他這樣的人才,不統統臣服於我們天皇陛下?”
“哦~我的,明白了。”犬養健摸了摸剛剛被土肥原賢二拍過的小平頭:“到時,我們大日本帝國反客為主,就需要徐桑這樣的人才,來教化這些支那人。到時用不了多久,在中國的大地上,我們將改寫中國的文化歷史,讓它成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輝煌!”
土肥原賢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他那神情彷彿在憧憬著什麼......
清晨。
越南港口。
貨輪靠岸。
徐缺扛著行李箱出來,又退回到了有陰影的地方:這裡的太陽也真毒!
他探頭看到碼頭上的搬運們,都頭戴著一頂尖尖的土黃色竹編斗笠,身穿黑色土布對襟短衣短褲坐在臺階陰影處,正等著老闆們找他們卸貨。
“怎麼?怕熱?”徐來雙手插兜,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短袖襯衣出來。
徐缺再看看自己一身厚重的長衣長褲,還罩了一件外套,額頭不直冒汗才怪呢。
他趕緊放下行李箱,手忙腳亂脫掉外套埋怨:“越南這天氣真是不用生火,都能煎熟雞蛋!”
“徐先生,我們先下船去辦手續。”是葉錦元,他也是一件短袖條紋襯衣,一手拎著小皮箱,一手拎著自己行李箱出來了。
見徐缺也在,葉錦元也沒跟他客氣,將自己行李箱擱在他腳邊:“幫我看一下,我們辦好手續就可以下船了。”
“你們...”徐缺見兩人頭也不回下了船,急得衝了出去,可頭頂上那熾熱的太陽,還有自己身上長衣長褲因流汗而貼在身上的悶熱感覺,讓他不得不又退回到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