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不可......”
“林懷,這裡沒你說話的份。老爺那裡怪罪下來,少爺我兜著。\"張法堯現在一門心思想著卷錢移民去外國,這得罪日本人的事現在是萬萬不能去做的。
林懷一聽少爺答應擔責,趕緊去地下室放人。
麻田一郎這才面色有所緩和:“張公子果然爽快。”
“兩個苦力而已。”張法堯打著哈欠,見麻田皺眉,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來:“麻田先生,抽支菸。”
麻田一郎罷手:“工作時間,我的是不抽菸的。”
“理解理解。”張法堯收回煙盒:哼,不抽就不抽,老子還省了一支菸。
在商行對面等著鄭錫明和劉二喜出來的張板兒等人,見林懷領著兩人出來,本想迎上去,可看見那些個日本兵,還是遲疑了一下。
大家都看到劉二喜已經是傷痕累累,昨日應該是對他動了刑。
“我們再等等。”街道另一邊的張板兒想到徐來叮囑他凡事要三思而後行,這才按住想衝過去救人的同志。
麻田一郎看到傷痕累累的劉二喜,捂住自己的鼻子:“你們還動用了私刑?”
“這個.....”張法堯趕緊從懷裡掏出兩根金條,塞進麻田一郎的上衣口袋裡:“還望麻田先生高抬貴手。”
麻田一郎嘴角略略上揚:“張公子,你比你父親可大方得多了。”
“我父親他手下養著那麼多人,我哪能和他比。”張法堯本就是個二世祖,能用錢解決的事,從來不屑動粗。
“收隊!”麻田一郎見人也放出來了,招呼著那些站成一排的日本兵準備離開。
“呲~”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的防彈車在商行門口戛然而止。
張法堯這下慌了神。
林懷則趕緊上前為車上的人開啟了車門,抬起手臂小心地遮住車窗上框:“老爺小心撞到頭了。”
從車裡走出來的正是張嘯林,他一身絲綢手工盤扣的立領唐裝,一手拄著文明棍,一隻手掌不停的轉著兩隻圓溜溜的大金球。
“誰同意的放人?”聲音低沉而又威嚴。
張嘯林話音剛落,從街道的四面八方湧入大量的身穿黑色對襟短衫的年輕壯碩男子,手中均持著鐵棍,腰裡彆著毛瑟槍。
那些原本準備打道回府的日本兵哪能受如此待遇?手中的大正十一式輕機槍紛紛子彈上膛。
雙方人馬互不相讓,眼看戰事一觸即,
“你們這是幹什麼?一點小事就拔槍相向!”趕過來的正是法租界的都警劉警長。
張嘯林見是劉警長,冷笑一聲:“你不是準備去香港了嗎?怎麼?上海有小情人勾著不想去?”
“張公這是哪裡的話,上司賞識,我哪能不識抬舉,家人們都去了香港,我也安心為安然都察盡心,為法租界的民眾維護一方治安。”劉警長不愧是老江湖,把法國頂頭上司不肯放他去香港,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也算得上是一個人間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