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良,你別慌,老農他什麼都不知道。”徐來知道梅花堂抓了老農去,老農也不會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因為老農的妻子、兒子、兒媳、孫子都死在日本人手裡。
徐來現在擔心的是,老農見到梅花堂的這些日本人,會不會情緒激動......
“來哥,我們現在要不要去做了那個佐佐木少佐?“鍾良知道如果讓佐佐木少佐去辨認老農,一定是會看出破綻來,送菜的人不是那個真正的老農。
徐來搖搖頭:“現在做了他,就無異於將自己赤身裸體呈現在敵人面前,倒不如......”
聽到徐來說出的這個主意,鍾良這才恍然大悟:“還是來哥想得周到。“
“這幾次叫警備隊的兄弟們消停些,沒事就不要外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那天去接應你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要是讓有心人記住了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容貌,那警備隊就有可以被他們連鍋端......”
“來哥,放心,包括我自己,一切行動聽指揮!”鍾良這才屁顛屁顛地開門出去......
“這鐘良,說什麼還要關上門說的?“趙子悅手捧一大摞需要徐來審批的初稿:“來哥,這段時間你不在上海,成堆的初稿都沒敢出去,都是關於澄清日本軍部沒有下令炸燬鄭州花園口的稿件。”
徐來隨意翻了翻,又瞟了她一眼:“我看你神采飛揚的,是不是我沒在上海這幾天,給你和你的青梅竹馬騰了地?”
“哼!”趙子悅作勢要走,徐來情急之下,不得不起身拉住她的手腕。
“開個玩笑。”徐來順手虛掩上房門:“現在說正經的,這些初稿是你以我的由頭壓著不的吧?”
“不...不是...你這樣盯著我,我心裡毛。”趙子悅掙脫他的手,心虛地退後幾步。
“以後這種低階錯誤,你再不要犯了!”徐來語氣有所加重。
“來哥,這花園口決堤,死了我們八十多萬的同胞,還有許多無家可歸的老百姓!這事不是日本人乾的,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的!”趙子悅梗著脖子,把頭扭到一旁,去現門口有人影一閃而過。
她機警靠近房門,然後猛地一下開啟一看:“松本君......”
“呃,打擾到你們了,我......”松本有些不好意思。
徐來盯了趙子悅一眼:“她呀,就是個大麻煩!”
趙子悅便心領神會開始嚷嚷:“誰叫你身上有別的女人香水味,說是去出差,實際是還不定去幹什麼齷齪事!”
“子悅!松本君在這裡.....”徐來輕咳幾聲,示意她趕緊走......
見趙子悅走遠,松本才轉過身來:“徐桑,聽說此去武漢,你是收穫滿滿,真是恭喜恭喜。“
“說吧,找我什麼事。”徐來其實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井上日昭那幫人,說是給我一個交待,可他們卻只是將幾個無關緊要的浪人交給了法租界中央巡捕房,任他們處置。我的蘇珊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慘死,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是真咽不下這口氣也好,還是真捨不得蘇珊娜也行,反正這口氣,你是咽定了!”徐來欲言又止,他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都知道山口和中村可是井上日昭的左膀右臂,要是真動了這兩人,井上日昭本就是浪人性格,到時他可不會管松本是不是“皇親國戚”,沒好果子吃,那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