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則睡在硬木沙上,輾轉反側。
“這破旅館,以後我再也不來了。”松本盯著天花板上糊的那些舊報紙。
“沒辦法,現下我錢也只有這麼多,等明天去銀行取了錢,馬上換個大酒店給你住。”徐來將手中的報紙捲成棒,揮動著它趕著爬來爬去的老鼠們。
松本見他怡然自得的樣子,心中就窩著火,乾脆起來坐到他旁邊:“要不我倆換換?”
“不換!”徐來說得斬釘截鐵,手上的報紙筒一指硬木沙對面的窗戶:“你去瞅瞅。”
松本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走到窗戶邊往外看。
“往下看。”徐來又道,語氣中夾雜著無奈的意味。
松本又低下頭一看,窗戶下面站著兩名黑衣忍者打扮的男子,他們正蹲在地上抖動著一個大布袋子,那大布袋子裡的老鼠正源源不斷地爬上了窗戶下面的電杆後,透過窗戶邊的一個小洞往房間裡爬進來。
嚇得松本倒退了好幾步:“你,你知道了,怎麼還不阻止他們?”
徐來輕笑道:“人家又沒什麼惡意,這老鼠沒毒的。”
“哼,諒他們也不敢投毒!”松本仗著自己“皇親國戚”身份,量那些人不管怎樣,也得在日本天皇面前留些顏面的。
徐來何嘗不知道松本的這層關係,只是松本沒明說,自己也不便去捅破:“你就安分點,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跟著對面大酒店的那兩個人,看他們耍什麼花樣。”
松本聽了,眼睛一亮:“還是徐桑聰明。”
徐來見他平靜了不少:“你好好睡一覺,我去去就回。”
松本這才又躺在床上,鬧了大半夜,他實在是太困了,竟然在一堆老鼠的“騷擾”下,沉沉睡去。
徐來提著熱水瓶回來時,見松本居然睡著了,也只是搖搖頭,走到窗戶下,開啟熱水瓶,朝窗戶下全部淋下去。
窗戶下面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徐來喃喃自語道:“這可不能怪我,你們自己找上門來的,既然大傢伙都睡不了,那就給你們消消毒也是好的。”
半晌,下面的嚎叫聲才停止下來,徐來伸出頭向下看了看 :人走了。
這樣一折騰,都大半夜了,徐來只得將手中的空熱水瓶放在房間緊閉的門口:“這下總算能夠睡個安穩覺。”
香港金城銀行。
一大清早,銀行門口的人三三兩兩的,徐來和松本躲在門口的大立柱後面,看著川島夢子一個人進了銀行。
“徐桑,你不是說你有錢在銀行,怎麼不去取?“,”松本很想進去看看川島夢子在搗什麼鬼。
“不在這家銀行。”徐來話音剛落,就見川島夢子匆匆走了出來,又上了一輛黃包車。
“趕緊的,我們跟上她。”松本迫不及待地揮手招了一輛黃包車,徐來也只得跟著上了黃包車,他本想去亨利商行找湯先生,可這松本太“形影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