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增退出了書房,總裁目光又落在桌上的電文內容上:兩週後,日本海軍第一、第二聯合航空隊,將要飛抵漢口。
與漢口的日本人6軍第一、第三飛行團會合後,這在漢口駐紮的日軍將是如虎添翼。
可對國軍來說,尤其是剛退守至重慶的國軍大本營來說,是種史無前例地威脅!
這樣的調動,就是以後的漢口,將成為日寇重要航空基地。
國軍總裁踱步至牆上掛著的軍事地圖前,找到漢口的位置,又將手指放在地圖上丈量著:“這些小日本,頻頻調動飛機至漢口,是想要以漢口周圍為半徑,這方圓一千公里內所有的大城市,都交將成為他們的轟炸目標吶......”
想到這裡,這位在各位高階將領號施令、意氣風的國軍總裁,面上露出了平日裡難以看到的憂懼......
在這深夜裡,國軍總裁只是稍作停歇,便打了個電話,叫錢大鈞去通知艾老闆馬上去他這裡。
“總裁,這凌晨三點多......”
“如果有敵機在你頭上轟炸,你是不是待在屋裡,一動不動等著它來炸?!”娘希匹的,老子都沒睡,你們還一個個的討價還價!
“啪”的一下掛掉電話,國軍總裁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艾老闆很快趕到黃山別墅。
書房裡,艾老闆看完桌上那份電文內容,心中便有了數:“總裁徹夜難眠,屬下也是痛心焦慮。”
國軍總裁長嘆道:“國家風雨飄搖,吾輩自當為之心憂吶。”
“汪先生在河內的住址,已經打聽清楚,正準備近日出。”艾老闆清楚,日寇在年底頻頻調動航空部隊到漢口,與汪先生私自跑到河內脫不了干係:“屬下更擔心的是您的的安危......”
“我想聽聽你的計劃。”國軍總裁示意他坐到沙上。
可艾老闆卻還是畢躬畢敬站著,一點也不敢鬆懈。
他清楚總裁要不是憂心如斯,是絕對不會在這大半夜裡要自己過來的。
“我的秘書毛萬里近日在香港建立了排程指揮中心,晝夜堅守。而且也已經派軍統天津站陳站長組隊前往河內。”艾老闆說得緩慢,他不想總裁有絲毫的不適感:“陳站長此人思維縝密,策劃過槍殺張敬堯、綁架吉鴻昌等一系列行動。組員是王魯翹,是我的貼身警衛,他槍法極準。組員餘樂醒,能講法語,赴河內十分適合。此外,岑家焯、魏春風、餘鑑聲、張逢義、唐英傑、鄭邦國、陳布雲等人,也是軍統中的老人了。加上陳站長,共十八人。”
“佈置得很縝密!”國軍總裁揉了揉眉心,心裡也舒展了不少:“汪逆現在河內哪裡?”
“目前陳站長他們已經查到汪逆等人,均在河內的一個高階住宅區:高朗街27號。這是一棟三層西式樓房。陳站長對其考察了一番:後門的道路複雜,巷道縱橫,對暗殺後撤離十分有利。”艾老闆稍稍抬頭瞟了一眼國軍總裁。
國軍總裁見他如此謹小慎微,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雨濃,你現在就通知陳站長他們,沒有我的命令,先別輕舉妄動。”
“總裁,機不可失.....”
“雨濃,我知道你忠心耿耿。”國軍總裁聲音低了低:“汪逆若能幡然醒悟,他還是可以回來的,或者可以給他一大筆錢,他完全可以帶著他的家屬,去國外調養安居,也不失為上策。”
“總裁考慮周全,雨濃受教了。”艾老闆目光熾熱,那是一種很坦然地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