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四寶走遠,李士群無奈道:“我們這也是被他們日本人給逼急了,要是那幾輛被炸的無線電移動監測車真成了懸案,那...”
“懸案又怎麼的?”王天木不以為意:“他們日本人不也要靠我們來維護上海的治安?”
李士群經他這一寬心,頓時通體舒暢:“還是天木老弟通透!”
“得,我也不在這裡再瞎耽擱功夫,馬上回城外和平軍駐軍部隊,為你調兵遣將。”王天木胳膊夾著牛皮公文兇,對他稍一點頭告辭......
李士群趕緊起身送他直至大門口......
公共租界。
上海靜安寺路九百八十九號。
北極冰箱公司大門,設有“Frigidaire”(“弗裡吉代爾”牌冰箱)、“adIos”等英文廣告。
王天木的車開至北極冰箱公司附近,在確定沒有人跟蹤後,他才停好車,進了公司裡。
“先生,想買冰箱,到我們公司就對了。”年輕經理見來人派頭不小,趕緊起身親自相迎。
王天木左看右看旁邊擺放的那大大小小的各式冰箱,不是嫌大了就是嫌小了:“你們就沒有這麼大的冰箱。”
他比劃著,目光卻落在去二樓的樓梯間。
年輕經理頓時領會他的意思:“樓上倒是有剛到的新貨,不過老闆他自留用了一臺,還有一臺也是政府要員定的,恐怕...”
“帶我上去看看?”這下王天木更怒了:“市政要員,有什麼了不起,你信不?他們見了我,都還要點頭哈腰!”
年輕經理雙手互搓著,有點侷促不安......
於是王天木自己徑直走了上去,年輕經理自然追上去攔著。
可當年輕經理碰到他腰間的手槍時,嚇得趕緊收回了手......
二樓左邊敞開的房間裡,擺放著兩臺當時最新款的冰箱。
一名中年男子從走廊盡頭房間出來,見了王天木,也不感意外,只是揮手吩咐經理:“陳經理,去泡壺茶來,他是我的老朋友。”
年輕經理恍然大悟......
小書房裡。
“陳區長,傅攸庵被刺身亡,日寇高層窮追不捨。恐怕是不揪出刺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王天木一臉憂慮。
原來這北極冰箱公司是陳恭澍來上海後,重新設立的國軍軍統在這裡的主要聯絡站之一。
陳恭澍拿出一個檔案袋給他:“這個可以安排一下。”
王天木抽出裡面的相片和一疊資料看了看:那上面是一個年輕妖嬈的女子和傅攸庵在房間裡的親密照。
“這個可以證明傅攸庵的死,只是情殺,跟我們軍統毫無關係。”原來陳恭澍早就留有後手,事先在華懋飯店那間傅攸庵用來偷情的房間隔壁,鑿了一個小洞,安放了微型相機.....
王天木從牛皮公文包裡掏出那條“哈德門”香菸:“李士群給的,我們軍統在上海如今是舉步唯艱,這些雖是杯水車薪...”
“可解燃眉之急。”陳恭澍接過沉甸甸的“香菸”,放入抽屜裡......
王天木收到那個檔案袋。
“你想好怎麼放出去這個訊息沒有?”陳恭澍在他開啟門的那一刻,還是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王天木回頭笑道:“這個檔案袋在某些人手裡,可以賣出幾條小黃魚。”
“你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