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辦事還是這麼毛躁?巖井英一的人你也當面敢動,還好我及時得到訊息!”山井大佐氣得將手中的派克鋼筆一扔,那鋼筆就滴溜溜地從辦公桌的桌面朝站著的大山勇夫這邊滾來。
眼看著就要掉到地上,大山勇夫伸手接住正往地上掉的鋼筆,又雙手畢恭畢敬地遞還到山井大佐面前:“還請您明示。”
“現在徐來是巖井英一跟前的紅人,我們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面前,不能動他,你的明白?”
“hai i!”大山勇夫對山井大佐是絕對的服從:“可徐來將這艘關東軍的大貨輪賣給張法堯是事實,我怕~”
“你怕什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山井大佐知道再不說出真相,這大山勇夫還真會在這件事情上送命的。
果然大山勇夫一聽,頓時不解:“什麼其一,其二的,倒叫我糊塗了。”
“這艘關東軍的大貨輪曾經運過細菌武器到上海,我們的影佐貞昭將軍想讓巖井英一當這個替罪羊,可惜被巖井英一識破。這艘大貨輪之後也神秘失蹤,你可想得出其中的原委?”
大山勇夫搖搖頭:“難道這艘失蹤的大貨輪是巖井英一指使徐來乾的?”
“你還是有點腦子。”山井大佐面色這才有所緩和:“所以你當著巖井英一的面就將徐來拿下,是大大的失策呀~”
“hai i!大山受教了!”大山勇夫雙腿又是一併行了個軍禮後:“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徐來是不能動,但沒有賣就沒有買,既然賣家不能動,難道買家就動不得了?”山井大佐笑得陰沉。
“哦,我的明白了,這張法堯是買家,要是我們能從張法堯那裡證實就是徐來將這艘大貨輪賣給他的,我們就可以對徐來難,斷掉巖井英一的左膀右臂。”大山勇夫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
山井大佐不再理會他,只是拿過辦公桌上的一份檔案,低頭看著。
大山勇夫見山井大佐不開口,以為他生氣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山井大佐這才抬起頭來,盯著他的眼睛:“沒看見我很忙嗎?你還不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杵在這裡想當電線杆子?”
大山勇夫這才完全領悟到眼前這位上級的意圖,又行了一個軍禮後,轉身便叫上了幾名日本士兵去馬斯利花園蹲守。
夏日炎炎,大山勇夫和幾名日本士兵打扮成賣水果的小攤販,在馬斯利花園附近支了個小攤。
這馬斯利花園是屬於法國人的租界,大山勇夫也不好進去抓人,只能在外面守著。
上次的“三井花園”爆炸事件,法租界的巡捕們還上門對附近所有住戶做了好久的安全防範知識。
實際上警告的意味還是佔多數,就只差沒說:你們日本人是買下了這三幢連排別墅,但還是得守這法租界的規矩,不得在這個地界尋釁滋事,否則引起國際爭端,你們日本人也得滾蛋!
可大山勇夫幾人直從到夜幕降臨,也沒看到張法堯的半個影子,
大山勇夫愈地焦躁不安,他唯恐失去抓住徐來把柄的大好機會。
就在這時,從他們所在的水果攤前開過一輛能照得清人影的黑色凱迪拉克。
這不正是張法堯經常開的那輛車嗎?
大山勇夫正要上前攔車,卻不料車子在水果攤剛好停下。
車裡的人搖下車窗,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大山勇夫眼簾。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