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徐來收起勃朗寧,將小鐵盒放在工作臺上。
開啟鐵蓋,裡面果然是各種型號的微型螺絲刀和微型起子等等。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順暢多了。
洗出來的相片很清晰,徐來找了一個裝相片的紙袋裝了進去,放入貼著胸口的口袋裡。
重新戴好勞力士金錶,徐來推門出去。
與照相館的老闆道過謝後,又打了一個電話亭,聯絡上了湯先生。
“你怎麼還沒回上海?”湯先生第一句話就是擔心他的安危。
“我剛才去餐廳吃飯,無意中看到川島夢子和一名陌生水手打扮的男子在吃飯,就把照片給拍下了。”徐來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裡的相片。
電話那頭的湯先生沉默一會兒:“我們還是老地方見面。”
美麗咖啡廳包間裡。
湯先生拿過徐來給的相片仔細看了看:“這人我不認識。”
不認識?徐來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湯先生,他遞給川島夢子的那個牛皮袋子裡我覺得有點可疑。”徐來還是不甘心指了指川島夢子左手拿的那個牛皮袋子。
湯先生這才推了推眼鏡,再次仔細地檢視著,隨即搖搖頭:“這人真沒見過,我也經常去碼頭取貨,從沒見過他。”
“但願是我多心了。”徐來收回相片,為剛才在照相館白白花了一根小黃魚而懊惱不已。
湯先生見他有些沮喪,還是拿過一張相片:“這樣,我去問問我們的其他同志認不認識。”
徐來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金錶:“離開船隻有一個時辰,我得趕緊回酒店。”
湯先生讓他先走,自己隨後去了亨利商行。
他召集了亨利商行的所有同志:“你們看看,有誰認識這名男子。”
商行裡的同志們互相傳遞著看了一圈,均搖頭表示不認識。
湯先生也沒轍,只得將相片又揣入自己的口袋裡。
這時,一名胖乎乎的約摸十五六歲的半大男孩進來:“今天怎麼大家都聚在一起,是有什麼好吃的嗎?”
大家一見這半大男孩,都摸了摸他的腦袋一下,紛紛散了。
那半大男孩撓撓頭:“湯老闆,他們這是怎麼了?”
“阿寶,沒什麼,和他們做了個認相片的遊戲。”湯先生摸了摸阿寶的頭:“阿寶又長高了,真好。”
“那我也來認認。”阿寶似乎對這遊戲很是感興趣。
面對阿寶白胖的臉,湯先生從懷裡拿出幾顆糖:“阿寶,給,吃糖去。”
“不,我要看照片!”阿寶執拗得很。
湯先生拗不過他,只得又拿出相片給他看。
阿寶這才笑嘻嘻地拿起來看著:“湯老闆,這個姐姐好漂亮。”
他指的是川島夢子,可當他的眼光掃視到相片上那名水手打扮的男子時,眼神中流露出訝異。
“這個人你認識?”湯先生怎會看不出阿寶的異常。
“認識。”阿寶抬頭看著湯先生:“你先給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