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釘刺破了張板兒的手掌,它引起的錐痛感,時刻提醒著張板兒不能被藥物所影響,拼盡生命守護著他自己對黨的忠誠和秘密......
“我以我三年的黨齡誓......”
“少爺,你差點因我而犧牲,我欠你一條命,只要有機會,我一定還你.....”
“少爺,你這聰明的腦袋可得保護好……”
......
站在水池前的徐來,滿腦子都浮現著張板兒平時對自己絮絮叨叨的情景......
清洗完血漬的徐來,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眼睛已經蓄滿了淚水......
理智告訴自己,他要鎮定,在這日本海軍6戰隊的總部大樓裡,處處都是危機,他不能露出半點馬腳,讓影佐貞昭抓住一點把柄......
深呼吸了一口氣後,他趁著掏手帕的功夫,將手中那顆圖釘順手放進口袋裡。
然後低頭用冷水再次洗了一把臉後,站直了身體,穩了穩心神。
又用手帕擦乾淨臉上的水漬,嘴唇抿了抿,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後,這才轉身朝日本海軍6戰隊總部大樓的門口走去......
而刑訊室裡的影佐貞昭則拍了拍蹲在自己腳邊的“勇夫”:“勇夫”,我會比你以前的主人對你更好的。”
那“勇夫”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低聲“嗷嗚”地叫著,彷彿在對剛才的“美食”回味無窮......
影佐貞昭安撫完“勇夫”,再次將它關到鐵籠子裡。
“犬養君,夢子,你們倆到我辦公室一趟。”踱步走出刑訊室的影佐貞昭一臉陰沉地命令......
而日本海軍6戰隊總部大樓門口,一輛加長版的黑色龐蒂拉克汽車停在那裡,搖下車窗的麻田一郎一眼就看到了正往外走的徐來。
“巖井君,徐桑似乎看起來有點疲憊。”
坐在駕駛室座位上的巖井英皺著眉,抬頭看了看後視鏡裡的走過來的徐來:“他那哪是疲憊,分明是嚇到了。”
也是,突然被一個要死的人噴了一臉鮮血,要是換了旁人,早就會嚇得暈過去。
麻田一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梅花堂的那些人真是一群瘋子。”
瘋子?巖井英一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他們可不是瘋子,他們今日這樣做,都是衝著我來的。”
麻田一郎這才有些明白地嘆了口氣:“可憐徐桑成了替罪羊。”
“麻田,你還是有些長進的。”巖井英一見徐來已經到了車旁,示意麻田一郎幫他開車門。
徐來一腳要跨入車裡,可是他心裡壓著事,竟一腳踏空,險些摔倒。
幸虧麻田一郎適時扶了他一把,徐來才穩住身體,上車跟麻田一郎並肩坐著......
車內三人竟一時無語。
良久,巖井英一才開口:“徐桑,你受委屈了。”
“我倒沒什麼,就是連累麻田耳朵受傷......”
“這哪能怪你,他們是想扳倒我這個總領事罷了。好了,這事到此為止,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巖井英一說完,便動車子朝馬斯利花園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