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巖井總領事房門口乾什麼?”鍾良手拿著一個玻璃小瓶子在手中倒騰來倒騰去的。
“我隨便走走。”徐來沒想到本來天衣無縫的事就被眼前的人給生生的攪和了。
“算了,這些事也不是我一個小兵操心得了的。”鍾良將手中的玻璃小瓶遞給徐來:“這個給你。”
徐來臉狐疑地接過來,開啟瓶蓋聞了聞:“白芷、白及、三七、紫草加蜂蜜,是癒合傷口的良藥。”
“裡面有什麼我不知道,不過這藥擦外傷傷口,效果還是真不錯。”鍾良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我表哥他做事衝動,你千萬別跟他計較。”
徐來眸子一閃:“白天的事你也看到了?”
“我站在會客廳門口,遠遠地看到了是你,但是.....”
“是我可能沒注意到你。”
“這個擅闖虹橋機場的大山勇夫,不就是當時在帶著日本士兵在後面攆著你們追到了城門.....”
“這些美鈔你先拿著。”徐來見他巴巴地說個沒完,心裡那個急喲。
鍾良也不推卻,將美鈔揣進了懷裡:“這藥你得及時擦,要不破了相,以後連媳婦都不好找。”
見徐來似有些不耐煩,鍾良也識趣地拍了拍裝滿美鈔的口袋:“那我走了。”
確定鍾良走遠後,徐來抬手看了看手錶,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趕緊又低著身子去了巖井英一的房間。
也許是外面的月亮隱入了雲層,房間裡很暗,徐來輕手關好房門,摸到了掛在掛衣架的衣服口袋裡,沒有東西。
徐來略一遲疑,又往下摸到了褲兜裡,還是沒有任何東西。
此時徐來只能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看著睡得正香的巖井英一仰臥在床上,一隻手枕著頭,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抓著一串鑰匙。
徐來怔住了,這可怎麼辦?
吃了安眠藥的巖井英一還不忘抓住這串鑰匙,可見這串鑰匙裡必定有保險櫃的鑰匙。
可既然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吧?
於是徐來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塊黑巾蒙上面,又拿出早已準備好拓印鑰匙的長方形印泥盒子。
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巖井英一,徐來定了定心神,一隻手托住開啟的印泥,另一隻手則小心地撥開巖井英一手中那串鑰匙的其中一枚,再將印泥壓在那枚鑰匙上,正反一次,如此反覆,才將巖井英一手中抓得牢牢地那串鑰匙全部拓印完畢。
拓好鑰匙的印泥放入懷裡,徐來又拿出一條方巾仔細地擦拭著沾了些許印泥的鑰匙。
直到這些全部做完,在精神高度集中和緊張下,徐來已經是汗流浹背。
就在這時,睡得正酣的巖井英人翻了個身,緊握鑰匙的手碰到了床沿,“當”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徐來只得趕緊縮在一旁的茶几下。
睡夢中的巖井英一迷迷糊糊聽到鑰匙落地的聲音,閉著眼睛探出一隻手在床邊的地上摸著鑰匙,那鑰匙離他有半尺的距離。
沒有辦法,徐來只得將鑰匙輕輕移到巖井英一伸手可以摸到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