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港在夏威夷的瓦胡島,莫非...他們的目標是...”徐來倏地瞳孔微縮,他也被自己這突如其來冒出來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湯先生想按住他的肩膀,可就踮起腳還是有些不了力道,只能轉而拍拍他肩膀:“...如果小日本真要對美國的海軍基地動手,那他們最高層應該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
“不,他們就是黔驢技窮!”徐來摸了摸下頜,神情愈嚴肅:“日寇在中國打消耗戰,他們是拖不起的。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從太平洋地區掠奪資源。可這樣一樣,就等於損害了美國在太平洋的既得利益...”
湯先生搖了搖頭:“他們這不等於飲鳩止渴?找死嗎?”
“他們只是想逼美國回到談判桌上,重新接受他們日本提出來的條件。這明顯是一種賭博性質的做法...”徐來繼續推測著...
湯先生對他的看法,還是持自己的保留意見:“從日本本土到瓦胡島珍珠港海軍基地,飛行距離有一萬兩千多里。這可是萬里奔襲。絕無可能。”
“日本本就是一個狂妄的民族,他們有什麼齷齪的事是做不出來的?”徐來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金錶:再不回去,還真會像湯先生所說的,天都要亮了......
他心中剛一動,湯先生已經先於他出了倉庫後門......
看著桌上空空如也,徐來自言自語:“又吃又兜的...”
“你說什麼?”湯先生又折了回來:“身上帶多少錢?都借給我。”
徐來掏出皮夾,將裡面的鈔票全都倒出來:“全拿走,不用還。反正就沒還過。”
“這不,最近又要輸送一批進步青年去延安...”湯先生目光落在他褲子口袋裡:“這裡鼓鼓饢饢的,掏出來看看!”
徐來沒辦法,只得將兩個褲兜口袋翻過來:“幾張廢紙。”
“廢紙也要!”湯先生一把奪過來:“呵,你把現金支票也叫廢紙?”
“財迷!”徐來往門口走去:“我先走,等下大衣都會被你扒下來送當鋪。”
湯先生貼身收好支票:“這小子,溜得這麼快,只怕身上還有值錢的東西...”
雨已經停了,天邊也露出了些許微熹.......
“回來了?”微暗的臥室裡,趙子悅坐在床邊。
她是等了自己一晚嗎?
徐來強撐著疲憊的身體,挨在她身邊摟著她:“怎麼了?”
“啪!”的一下,檯燈拉亮。
“張叔昨晚打電話說他們最遲應該昨天下午就到上海,可是...”趙子悅靠在他肩膀上....
徐來一怔:“從北平到上海,要輾轉乘坐,或許路上耽擱了也說不定。”
“我打電話問了上海站排程室,那趟從南京到上海的列車,確定昨天已經到站。”趙子悅盯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先睡一會兒,我們再去火車站去一趟。”徐來拿了枕頭靠在她後背,心中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救出自家岳父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