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常威的偽保安團軍服,戴上偽軍帽,才從容蹲下來,雙手端著常威的腦袋,猛地一擰,常威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
她壓低偽軍帽簷,從容開啟羈押室的門。
外面值守的特高課人員,此時也是人困馬乏,只是瞥了身穿偽軍服的小婉一眼,便又靠在一旁打瞌睡......
此時的小婉,身無分文,已無處可去......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索性回了霞飛路的小院落......
推開院門,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感襲捲她的全身。
習慣性的去了程媽的房間。
藉著月光,她沒有開燈,只是去了裡間。
“啪~”的一聲,裡間的燈突然亮了。
“阿海~”小婉看到坐在床上的程海,嚇了一跳。
程海盯著她,打了個酒嗝,一言不。
小婉覺得有點不對勁,也不好多問,只是默默地從木製衣櫃裡取出一套衣服,去洗漱了一番。
在這期間,程海還是一動不動坐在那裡。
“阿海?”小婉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誰知原本一動不動的他,竟然抱著小婉哭得像個孩子......
小婉只得摸著他的頭:“是不是我突然回家,嚇到你了?”
“小婉,我...我殺人了.....”程海仰著頭:“我...我不是懦夫!”
小婉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於是蹲下來凝視著他的眼睛,服那眸光像個受傷的孩子:“阿海,你胡言亂語什麼?”
“我,我沒胡言亂語。”程海在她懷裡蹭了蹭:“我殺了一個日本憲兵,還把他剁了,煮了。他們居然吃得津津有味,你說好笑不好笑?日本人也不過如此,像一頭豬!”
小婉見他越說越離譜,以為程媽的死,他受到了太大的打擊,精神可能有點失常,只得緊緊抱住他:“阿海,帆帆我會讓子悅姐先送到孤兒院住一段時間,那裡安全,你沒意見吧?”
“小婉,我真的殺人了,你怎麼就不信我?”程海扯住她的胳膊,一口氣將在黃隊長家裡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小婉先是一怔愣,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阿海,日本人本就該殺!”
“是嗎?”程海神經質又抬起頭看著她:“你是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抗日分子?”
小婉正視著他,雖覺得沒有瞞他的必要,可她還是不能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我是南京人,我的父母,我的家人都是被日本人殺害的。只有我一個人當時在北平讀書,才逃過了這一劫......”
“怎麼你從不曾跟我說?你們女人都是騙子!”程海又猛地推開她,掩面哭著:“我姆媽也不在了,帆帆也不在我身邊......”
小婉無奈,只得又上前握住他的手:“阿海,至少你還有我。常威被我結過了。”
“結果了,是什麼意思?”程海一下子醒了酒.......
小婉皺眉:“我擰斷了他的脖子。”
程海一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後脊背都在涼.......
見他現在這慫樣,小婉不禁抱住他:“現在我們都殺人了,算不算是一對天涯同命鳥?”
“我們逃吧。”程海知道那名日本憲隊兵的失蹤,遲早會查到自己頭上。
他還是那麼天真。
“普天之下,哪裡還有淨土?與其亡命天涯,不如就待在上海。”小婉見他心神不定,只得又垂下頭,主動吻住他的唇......
在她的安撫下,程海總算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