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桑,這女人太可怕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松本見後面沒人追上來,這才止住腳步,雙手撐在彎曲的膝蓋上喘著粗氣。
而一旁的徐來卻彷彿沒聽到他的聲音,還是向前疾走。
“哎,都沒人追上來了。”松本沒有辦法,只得趕上徐來。
“你要是還想住那個破旅館,我不介意停下來。”徐來轉頭看向松本。
“你說是去銀行取錢不就成了,瞧你這一臉的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剛那一院子死的是你家的親戚。”松本從沒看到過徐來表情如此怪異。
其實徐來之所以一下子心情不好,最重要的是看了那份報紙上的日本的宣戰詔書,他的心情能好嗎?
眼下還是先將松本安頓好,自己才有空去亨利商行去跟湯先生接頭。
在滙豐銀行取完錢的徐來,還是將松本安置在了半島大酒店。
可松本卻很不情願:“我不跟那女魔頭住一個酒店!”
“你再嚷嚷大聲點,等下真把那女魔頭招來,我可救不了你。”徐業沒好氣的揚了揚手中的鑰匙。
松本沒辦法,只得緊緊跟在徐來身後。
這時從五樓的一個房間裡走出來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西裝男子。
徐來眸光微光:怎麼又是他?
金絲眼鏡男子顯然沒有注意到徐來兩人,在離兩人四個房間的電梯口停了下來。
徐來側了側身,裝作找自己的房間:“五零一在這裡。”
他指了指松本身後的那間房:“你就在這間房先休息下,我還得出去看看有沒有今天回上海的客輪。”
松本拿過他手中的房門鑰匙,又是一躹躬:“徐桑,真是辛苦你了。”
“你別說這些沒用的,待在房間裡等我的訊息。”徐來此時已經是心急如焚,說完轉身就下了樓。
正當松本將鑰匙插入鎖孔時,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徐桑,你又有什麼叮囑的?”松本沒好氣的回過頭:“是你?”
“不錯,是我。”拍他肩膀的卻是剛回來的川島夢子。
“你...你要幹什麼?”松本將後背緊緊地貼在房門上。
看著他一臉的驚懼,川島夢子笑了:“就你這點膽,要是被天皇知道了,你猜他會如何作想?”
“反正不關你事!”松本梗著脖子怒視著川島夢子。
“不關我事?”川島夢子輕輕點了點頭地:“不過,你命還是真大,十幾艘貨輪都燒得乾乾淨淨了,別人都殉國了,你居然還活著!”
松本哪聽不出她的嘲諷:“你和犬養健處心積慮地想害我,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們害你?”川島夢子突然爆笑出聲,用一種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松本:“你除了是天皇陛下的親表弟以外,我還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能讓我們害你的理由!”
“你是怎麼知道的?”松本顯然被川島夢子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而驚訝到了。
“我們梅花堂的人都是帝國的精英,可不像你這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說話間,川島夢子袖子一沉,從裡面滑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刀,瞬間就架在松本的脖子上:“下次你再誣陷我們,你的脖子上也會像剛剛院子裡的那些人一樣的下場。”
看到松本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川島夢子這才放下手中的短刀,轉身走進五零五的房間裡。
直到川島夢子關上五零五的房門,松本才放下捂住自己脖子的手:“這女人太可惡了,總有一天,我會為自己討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