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王樵帶來的手下們又逼上前。
這樣不依不饒的場面,似乎是不能善了了。
“不過。”巖井英一瞟了一眼身邊的徐來:“我可以保證以後你們的船隻貨物進出我們日本人的碼頭,一律免稅費。”
王樵帶人來其實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他哪能不知道這是巖井英一在給他們畫大餅?
只見王樵一拱手:“有巖井總領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麻田,你負責接待他們,就按我說的擬個條款出來。”巖井英一又抬手腕看了看手錶,看樣子是要遲到了。
麻田一郎聽到巖井英一的命令,哪敢不從,立馬帶著王樵去領事館內簽署條款.......
黃浦路對面的八號倉庫後門。
張板兒還是每天的這個時辰在這裡等徐來。
他怎能不焦急,徐來都失聯兩天三夜了。
徐來離開日本領事館,叫了一輛黃包車,剛坐上黃包車,松本就湊了過來:“徐桑,你去哪裡,能不能送我一程?”
“我回馬斯利花園,不順路!”徐來說完就招呼車伕要走。
松本一聽徐來回馬斯利花園,會心一笑後,就很瞭解地點頭:“你是想馬上見到趙小姐吧?”
徐來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能說不是嗎?
“先生,坐穩了。”那黃包車伕拉起黃包車就開始往前走。
松本這次沒理由攔著徐來,只是嘆了口氣:“要是我有一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也肯定火急火燎的回去。”
等了許久的張板兒,以為今天也等不到徐來,拍拍酸的膝蓋,準備回小農莊。
卻見一輛黃包車在街道的拐角處停下,那從黃包車下來的年輕男子不正是徐來?
八號倉庫後門內。
“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面對張板兒一連串的問,徐來只得耐著性子一一同他道來。
徐來將自己這幾天是怎麼去的香港,和銷燬那份影印單據的過程,詳詳細細地跟張板兒彙報了一下。
張板兒聽得嘴巴微張,那雪白的牙齒時不時地一張一合,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被驚到了?”徐來見他不說話,嘴巴還一張一合的,不禁調侃道:“你學卓別林大師的,演啞劇?”
“什麼啞劇!”張板兒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你知道你這一路有多驚險?有半點差錯,你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徐來知道張板兒是擔心自己,只得正色道:“我對黨的忠誠,堅如磐石,我個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你的命又算得了什麼?”張板兒被他氣笑了:“你的命可精貴著哩~上級最新指示:正值中日膠著之際,你勿必靜默,潛伏下去。我們會主動切斷與你的一切聯絡,等到黨需要你的時候,再重新喚醒你。”
徐來聽了,只是低頭不語,他知道上級有上級的考慮,可就此要他自己這樣像個閒人一樣,他覺得比死了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