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世界(1 / 2)

小說:年代感風格穿搭 作者:虞六棠

三哥困惑地盯著她的腦袋看。邱芳皺了皺鼻子,抬手摸著用發繩紮起來的頭髮,腳尖使勁戳地面,聲音沉悶道:“三嫂給我扎的。”

“好看。”錢謹裕眼中閃現出驚豔,見小姑娘神采飛揚,小尾巴翹到天上,殘忍地催促道,“闖什麼大禍,進屋說。”

“哦!”邱芳瞬間腰背一躬,蔫了吧唧跟在三哥身後進家門。錢謹裕坐在凳子上,用下巴指著對面的凳子,讓她坐下來說。

邱芳弓著腰,坐在凳子上喪失活力道:“一個多月前大舅媽來我們家商量我和陸傳軍的婚事,後來大舅媽一直沒傳訊息過來。昨天媽從縣裡回家,突然讓我準備一下,明天帶我到陸家大舅家看親。這段時間我一直到大嬸孃家陪奶嘮嗑,嘴上沒把門的,說出了爸媽帶我去相親的事,”她小心翼翼偷偷打量三哥神色,撇嘴帶著哭腔,“嬸孃問我怎麼認識陸傳軍,我說爸媽把我塞到大舅家,大舅媽特意讓我在以溫婉靜美的形象出現在陸傳軍眼前,明眉皓齒…奶聽後直接罵我憨貨,還打了我兩棍。奶知道我們約好十點到大舅家看親,把我扣在身邊。媽不是等急了麼,到大伯家叫我,被奶扣下來;爸沒等到我和媽,也來叫我,又被奶扣了下來…後來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也來催人,全家都被奶扣了起來。”

錢謹裕眼皮子抖了三下,一臉囧色看著委屈十足的妹子,全家因為喊她,自投羅網被奶關起來揍,特別省勁不用一個個捉人。

昨天她被媽忽悠的暈頭轉向,當大隊長兒媳婦她的身份水漲船高,隊裡的女人見了她都要奉承她,爸媽不會對她吆五喝六,嫂子們不會指桑罵槐使喚她幹活,大隊長家不缺吃穿。陸傳軍長的和三哥一樣,絕對疼媳婦,媽讓她學三嫂,沒經過媒妁之言和三哥處物件,不知道有沒有提前讓三哥鑽褲腿子,三哥三嫂日子過得美滿,今後她的日子過得也不差…晚上躺在床上一邊羨慕三哥三嫂恩愛夫妻生活,一邊回憶三哥晚上交代她的話,苦想了一夜總結出,爹媽不靠譜,還得抱緊三哥的大腿,第二天早早就去陪奶嘮嗑…

“三哥,大伯、小叔到陸家村打聽陸傳軍為人,媽聽後,讓我叫你無論如何明天一定回家一趟。”邱芳搞不明白媽知道有人去調查陸傳軍,整個人變得慌里慌張,非要她叫跑到縣裡叫三哥回家。

錢謹裕心裡大致有了譜,他衝媳婦點頭,站起來走到小姑娘身邊,他的手掌有節奏拍打小姑娘的腦門,小姑娘的腦袋一伸一縮,十分逗趣。他‘咳’了一聲,壓住笑聲道:“妹子受委屈了,從鄉下跑到縣裡累了吧,三哥給你做魚骨面吃。你和桃兒都是姑娘家,有什麼委屈和你三嫂吐露,憋在心裡難受,三哥看了心疼。”

邱芳眼眶子紅紅的,嘴快撇到耳根子後面。果然三哥最疼她,沒報錯大腿。她吸了吸鼻子,軟糯叫了聲:“三哥!”看著為三哥她忙碌的背影傻笑。

三哥都說她委屈了,頓時,她委屈的程度增加十個等級,拉著三嫂把不好意思說的話全部說出來:“媽讓我跟你學…”

鄭桃兒臉色變得煞白,無奈地看著傻乎乎的小姑子,用溫言溫語開解她。見婆婆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灌輸給小姑子,她直白地說道:“和男人處物件可以拉拉小手,絕對不能讓男人.摸.身體,也不能讓男人親.小嘴,更不能讓男人提前鑽褲腿子,我和你三哥處物件,最多食指勾食指。”她摸著小姑子的頭髮,看著她迷惑的眼神,知道她被婆婆的話帶歪了,讓她輕輕趴在自己的肚皮上,和她解釋男女婚前堅決不能跨越雷池。“如果男人在婚前提出三嫂說的三個不能,說明男人不珍惜你,輕賤你,他只顧自己爽,完全沒有想過對你產生的影響,這種男人沒有必要再繼續談下去,必須散夥。”

“三嫂!”邱芳驚呼一聲,小娃娃隔著三嫂的肚皮踹她的臉。她仰著頭傻乎乎對三嫂笑,臉時不時在三嫂肚皮上換位置,小娃娃能準確踹到她的臉。她喜歡三哥家的娃娃,知道小姑姑要伺候他,和小姑姑親熱呢。

小姑子臉紅的快滴出血,鄭桃兒知道小姑子聽進去了。只是小姑娘臉皮薄,如今知道害羞了,未婚姑娘不能輕易談論結過婚女人家該做的事,藉著小娃娃轉移她的視線。

邱芳陪小娃娃玩一會兒,見三哥端進來兩大海碗麵,壓制住抱緊碗吸溜麵條的衝動。她扶著三嫂坐下,衝著三哥嘿嘿一笑,抱著海碗喝一口湯,精神一震,眼神立刻閃閃發亮。她眼睛左右瞄了一眼三哥、三嫂都拿起筷子吃麵,她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吃起來,她心虛的嘴裡含著苦膽走在路上,到三哥家,嘴裡時時刻刻含著蜜餞。

錢謹裕看著邊吃邊樂的小姑娘,挫敗地給她夾梅乾肉菜吃。

吃完飯,錢謹裕趕小姑娘到廚房刷鍋碗,見小姑娘樂呵呵抱著碗進廚房,倆口子壓低聲音談論小姑娘的事。

錢謹裕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擰成一條麻繩。原主記憶中邱芳經常到陸大舅家,半年後邱芳肚子被陸傳軍搞大,真的和錢母有關係,完全受錢母灌輸錯誤的思想影響。

邱芳洗好碗,進屋把板凳拼在一起,並且躺上去試試能不能睡覺。她不好意思說道:“三哥、三嫂,給我一件三哥的軍大衣,我晚上在這上面湊合一晚上,明早和三哥回家,把我床上的棉被帶回來,順便帶一塊木板。”

“你去床上睡,明天你留在家裡幫我看著你三嫂。”錢謹裕把凳子擺好,走出門找李壯接一把躺椅,他蓋上軍大衣躺在躺椅上就和一晚上。

三哥已經睡下了,邱芳侷促不安看著三嫂。鄭桃兒拉著小姑子到廚房洗漱,讓小姑子躺在床裡面睡覺。她明白丈夫的意思,把小姑子留在縣裡,讓她幫忙掰正小姑子的思想。

第二天一早,姑嫂兩人還沒有起床。錢謹裕悄悄起來到廚房做飯,簡單吃了一點飯,拎著一塊準備做雪菜醬肉絲的瘦肉回鄉下。

錢謹裕剎住腳踏車閘,有好些人圍繞在院牆外邊看熱鬧。大家談話間注意到錢謹裕,不好意思笑了笑:“那啥,謹裕,你回來剛好,你進去勸勸你爺奶彆氣壞身體。”

錢謹裕家人關上院子門,不想讓外人勸架,表明態度不想讓外人摻和進來。他們偷偷看戲還被錢謹裕瞧見,心裡十分尷尬。這群人在錢謹裕清冷的目光注視下,紛紛找藉口離開。

等圍觀的人全部走了,錢謹裕推著腳踏車朝前走幾步敲門:“媽,我回來了,快開門。”

錢謹裕的聲音打破四家人的僵持,錢母欣喜若狂‘誒’了一聲,趕緊開門迎接她最有出息的兒子。婆婆看在他為老錢家生了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份上,不會把她趕回孃家。

‘咯吱~’門被開啟。

錢母愁苦地叫了一聲:“老三”

錢謹裕頂著幾十雙眼睛,淡定地推著腳踏車走進院子裡。他聽見關門聲,從車籃子裡拿出一塊瘦肉,轉頭看著母親道:“你要是早說想吃瘦肉,我也沒有必要千辛萬苦求人割四大塊膘肥的肉。”他把肉塞到母親手裡,“兒子以後記住了,以後只給家裡買瘦肉,免得你又拿肥肉和人換,讓兒子白白擔上人情債。”

錢母雙手僵硬的抱著瘦肉:“…”

“老二媳婦,你不是說謹裕只給家裡割三塊肥肉,一塊缺斤少兩的瘦肉嗎?”錢奶奶目光上淬毒盯著錢母。

前天他們好一通埋怨謹裕,買了三份好東西,一份缺斤少兩的差東西。嗬,謹裕說的這麼清楚,錢奶奶哪裡不明白,老二媳婦把自家的好東西和人換成差東西。

大房、三房、四房更加惱火,他們平時四份貨物,私下裡商量以後自己到供銷社買貨物,多少有些埋怨謹裕辦事不利索。

錢母身體抖如篩糠,手不停地哆嗦。婆家人對孃家大嫂不滿意,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把好東西和孃家大嫂換,婆婆不把她攆回孃家才怪。她看著老三緊蹙的眉頭,心裡悔恨啊,得罪了老三。早知道不讓邱芳到縣裡叫老三回村,老三越幫越忙。

院子裡的人知道屬於他們的東西背錢母拿去做人情換成壞東西,臉上都露出不滿的神色。

錢父舉起煙桿子,火氣沖天走上前抽敗家娘們。一粒米十分珍貴,她竟然做出損己利人的事。

錢母捱了老頭子兩棍子,立刻竄到老三身後。無論大家怎麼逼問,她咬死不說把東西交給誰了。

錢奶奶氣的往後仰直呼:“這個兒媳婦不能留了…”

“媽,你真健忘,我好像看見你和大舅媽換了肉,還和她一起擠進人群買東西,”錢謹裕回頭看著母親,惱氣道,“媽,你既讓我買東西,也不讓我買全,來回折騰有意思嗎?既然這樣,下次別讓我幫你提前買東西了…賣豬肉的李壯和我是兄弟,割肉的時候手一抖,還多割了一點。”

錢母拼命示意兒子不能說,別說了。可惜兒子根本就不理她,把不該說的話全說完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生了一個沒腦子的女兒,又生了一個沒腦子的兒子,讓她怎麼安心過日子。

大家聽到這裡,立刻不願意了,感情多割的肉也被錢母給人了。院子裡頓時雞飛狗跳,用言語抨擊錢母。原本向著錢母的錢敬強和錢敬禮兩家人被母親的行為膈應的不行,沒有一個上前幫錢母說話。

老二站在一旁皺著眉頭不知道想什麼,錢奶奶怒火燒心揚起聲調吼道:“老二,這種吃裡扒外坑害老錢家的媳婦,你還要她幹嘛,趕緊把她攆回孃家。”

錢父複雜地坐在地上哀嚎的老婆子,老婆子和陸家嫂子換了東西,立刻就帶回好訊息,邱芳和陸傳軍的事成了。想到這裡,他忠厚地站在一旁任憑爹孃罵他。

院子裡的吵鬧聲彷彿和錢謹裕沒有關係,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鬧劇,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一絲不解。陸大舅家到底許了錢父錢母什麼好處,他們非得把邱芳嫁給陸傳軍;後來錢父錢母逼不得已挺著大肚子的邱芳嫁給死人,都有陸大舅媽的身影。

錢謹裕抓住敬文哥到一旁問話:“你們到陸家村,都打聽到什麼了?”

“村民們靠陸支書分配工作,誰敢如實說陸傳軍怎麼樣,都把陸傳軍快到天上了。”說到這裡,錢敬文胸口憋著一口怒火,也不在乎說他親大舅的壞話,堂弟會不會對自己有意見。“我快要離開陸家村的時候,聽到有人言論你大表哥十有八.九是隊裡的會計,人家說使用不正當的手段,村裡的人大部分對你大舅家有意見。”

有一個堂弟竄到他們中間:“大家從昨天開始問二房,二房人就是不說為什麼叫邱芳姐去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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