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也看到宮女的那個眼神。
想到之前皇子瑞跟衛家女郎成親的時候，竇皇后不讓開正門，不讓衛子姝進皇子瑞府。
這樑子是早就結下了。
如今竇皇后落下這樣的果，跪著也要自己啃完。
這可真是活該。
沒有哪家娶兒媳是這樣埋汰人的。
特別那還是衛丞相家的女郎。
竇皇后她是怎麼敢的？
不管她是怎麼想的，御醫還是盡職盡責的救醒了竇皇后。
只是她一醒過來，嘴角歪斜，半邊身子動不了，她眼神惶恐的問御醫道：“本...宮........本...宮，這是......怎麼了？”
她這邊一說完，就有那液體從她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
御醫第一時間現了異常，他道：“得罪了。”
說完拿著銀針在竇皇后的手臂上紮了幾針，問道：“皇后娘娘，您可有痛覺？”
竇皇后惶恐的看著御醫，搖頭道：“無，本......宮，這是......怎麼了？”
御醫沒正面回答竇皇后的話，而是對一旁候著的內侍道：“去喚陛下來，就說皇后娘娘身體抱恙，需要他來知曉一二。”
內侍忙道：“是。”
目送內侍的背影離開，衛子姝若有所思。
竇皇后這是癱瘓了？
她哼笑道：‘這可真是報應啊！她剛弄殘了一個大好青年，如今立馬現世報就應驗在她自己身上了。’
真是惡人自有天收啊！
內侍離開了很久，都沒見回來。
就在衛子姝想先離開時，內侍回來了，他一路跑回來，一個跪鏟到了御醫跟前，身體瑟縮，以頭點地，不敢說話。
御醫問道：“陛下呢？”
內侍結結巴巴的說道：“陛下說，他忙，沒......沒空過來，讓大人您看著醫治就行。”
竇皇后在聽到內侍說完這話，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出。
嚇的屋裡人，除了坐著沒動的衛子姝，其他人都跪了下來。
御醫跪行上前道：“娘娘，您保重身體。”
竇皇后剛吐了血，滿嘴的血腥，她視線盯著門口的某一處，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好啊！”
那模樣就好似地獄裡爬出的惡鬼一般。
衛子姝沒了再看下去的興趣。
一個女人的悲劇，她真心沒心思再看下去，越看心情越沉重。
趁著夜色，她漫步走在去往南苑的路上。
衛子姝邊走，邊想事。
竇皇后固然可憐。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說她不顧一個女郎的意願，綁著她與她那平庸的兒子成親。
就說她只是因為小夥伴們打了一頓劉瑞，張祺幫他們掩蓋行蹤，她就要偷走張祺的孩子，讓他們骨肉分離，最後導致張祺終身癱瘓，只為刺激她，竟然拿這事出來當笑話說。
她就沒愧疚過，毀了一個大好青年的一輩子嗎？
她沒有，她可是竇皇后，她為何要為一個無關輕重的人愧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