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瀚在衙門辦公，抬頭想揉一揉脖頸，就現衛子姝跨步進來。
羅瀚心裡哀嘆，她怎麼又來了？
他從來沒一次這麼不想看到衛子姝的。
他先制人的道：“你又來幹什麼？國儺節的籌辦章程，我不是給你了嗎？”
衛子姝嬉皮笑臉的說道：“夫子，我是來向你詢問一件事的。”
羅瀚白了她一眼，說道：“你說。”
衛子姝：“夫子，你這白眼要是被師孃看到，不知道得多嫌棄你。”
羅瀚深吸一口氣，氣憤的說道：“你要不要問，不要問就走，最近看著你比以前更煩了。”
衛子姝嘿嘿的笑著，不以為意。
她道：“我記得以前國儺節儀式都是由薩滿的老巫師來主持國儺節祭祀儀式的，咱們晉國除了薩滿，還有其它老巫師嗎？”
羅瀚吹鬍子瞪眼道：“你連國儺節這麼重要的祭祀儀式上的老巫師都要換，你想飛天啊！”
衛子姝：“雖然吧！舉頭三尺有神明，但我也不是說不請薩滿的巫師，我還想請諸天神明保佑晉國國運昌盛，我覺得國儺節本就是一年最重要的祭祀儀式，那就應該把所有神明都祭拜到了，有可能明年晉國就被所有神明保佑，風調雨順，百姓日進斗金呢？”
羅瀚......
他好想吐她一臉。
誰不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誰又不知道，這些只是人們心中的一個念想。
如今被她搞的好像煞有其事的樣子。
羅瀚嘆息一聲道：“這事陛下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衛子姝：“那行！那夫子再給我一筆款項，我要再請幾個巫師來祈福。”
羅瀚忍無可忍的吼道：“滾！老子沒錢，要錢找大司農去，不行你就找少府去，找老子沒用。”
衛子姝抹了一把臉上被羅瀚噴到的口水，風輕雲淡的說道：“夫子，你有些口臭，回去記得讓師孃給你熬個下火的湯藥吃。”
羅瀚抄起案几上的竹簡，就要砸。
衛子姝忙起身跑遠了說道：“夫子，你消消氣，我找大司農去。”
羅瀚一卷竹簡還沒砸下去，衛子姝已經跑出了屋外。
他大口喘息，把竹簡用力的拋在案几上，出了好大一聲。
讓周圍隱晦看熱鬧的人，都暗戳戳的看他。
心道：‘這對師徒真要鬧翻了。’
羅瀚也沒管其他人，說道：“氣死我了，這個逆徒要氣死我了，哎呀！頭疼頭疼，我要請假，我要請病假。”
羅瀚扶著脖子，起身，往外走。
看樣子是真被衛子姝氣出了個好歹來。
只是出了宮，坐進自家的馬車，他放下手，甩了甩寬大的袖袍道：“回府！又有半天假，小丫頭可得經常來幾趟太常衙門才好。”
這樣子，完全不像是被氣著了，倒是挺慶幸因為衛子姝，他又有半天假期的樣子。
衛子姝得了洪武帝的旨意第一天，去到太常衙門的時候，就開口跟他直言，說要從他手裡接過籌辦國儺節祭祀儀式的事。
當時他也以為是子姝在胡鬧，她剛得了個光祿勳大夫的職位，又要來搶個籌辦國儺節祭祀儀式的事，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種事情辦好了，沒嘉獎，沒辦好，所有人都能埋怨你一句。
一年當中，人家喝口水嗆到，都能說是她一個女人籌辦國儺節祭祀儀式，褻瀆神明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