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助理的話就是沈小姐的意思。
而且,紀羨吱跟了沈小姐的時候,蔣助理就已經是沈小姐的助理了。
尤其蔣助理一張端正的國字臉,常年跟不同的人打交道,早已練就出波瀾不驚的能力,氣勢森嚴,就像沈小姐的那幢別墅一樣,處處透著無情。
紀羨吱看見他就怕得不行。
但聽見他這麼說,還是不大高興,低聲反駁道:“程小姐人很好,是我不好而已。”
蔣助理眉頭微蹙:“紀小姐。”
言語間便隱隱帶著威脅了。
紀羨吱沒敢看他,側過頭咕噥:“知道了,蔣助理。”
蔣助理說:“今晚沈總有酒局,您晚上最好早點回去煮一壺解酒湯。”
紀羨吱點頭:“嗯。”
模樣乖巧得很。
拐角處,程星的車駛出來,紀羨吱連忙催促,“蔣助理,你還有事嗎?”
蔣助理在後視鏡看到了程星的車,冷聲問:“紀小姐怕人知道您的身份?”
紀羨吱:“……”
或許旁人聽不懂蔣助理的言外之意,但紀羨吱卻一下心涼了半截。
對於她和沈小姐之間隱秘的關係,蔣助理一路見證,卻一直對她不大看得上。
但以前她總不敢得罪蔣助理,所以對他言語之間的譏諷沒反駁過。
不知為何,今日在他說這話時,紀羨吱腦海裡浮現出程小姐那張溫柔的臉。
程小姐會用溫和的語氣鼓勵她,說她是個很有價值的人,告訴她不要自卑,她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眼見著程小姐的車快要過來,紀羨吱咬了下唇,腿雖在顫,但聲音卻很平靜,“我是什麼身份?蔣助理,我不知道。”
她在演一個很厲害的人,所以不能露怯。
蔣助理似是沒想到她會反駁,怔愣片刻,“紀小姐,您的翅膀硬了。”
紀羨吱抿唇:“就算我是個玩具,也只是沈小姐的玩具。你不是沈小姐。”
言外之意就是你還不配對我指手畫腳。
程星摁了下喇叭,提醒紀羨吱過來。
紀羨吱攏緊大衣,肆虐的風將她的頭髮吹亂,她冷冷地看向蔣助理:“蔣助理慢走。”
說完便堅定地朝後走去,拉開程星的車門,卻也只坐了
後排。
上車之後溫聲解釋:“程小姐,我沒有把你當司機嗷,是要把副駕駛留給姜小姐。”
程星驚訝於她的分寸感,順帶看向前邊那輛價值不菲的蘭博基尼。
沒記錯的話,原主車庫裡也有一輛,但是改過色,非常……顯眼。
以至於她從來沒生出過開的慾望。
“前邊那輛車是來接你的?”程星問。
紀羨吱看了眼,蔣助理還沒走。
面對程星探究的眼神,紀羨吱猶豫後沒有撒謊:“不是來接我的。”
如果是以前,紀羨吱肯定會隨口扯個問路的這種藉口,但在程小姐面前,她不想這麼做。
已經很對不起程小姐了,不能再這麼無恥。
但紀羨吱也不想暴露和沈小姐的關係。
糾結之後,紀羨吱軟聲說:“他找我有事,但具體是什麼事我不想說……可以嗎?程小姐。”
程星聞言笑了:“有什麼不可以?”
初認識紀羨吱的時候,程星覺得她是個沒主見的小女孩,會擔心她被人欺負。
畢竟因為她叮囑了幾句就能淚眼朦朧地說:“你好像我媽媽呀。”。
紀羨吱像一塊易碎的玻璃,很容易讓人升起保護欲。
所以程星對她並不排斥,哪怕知道她之前陷害過姜瓷宜也生不起氣來。
但她竟然也會表達自己的想法。
她並不是一味順從的人。
程星欣喜她這樣的轉變,笑著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你不說我也不會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