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任之：人呢，到哪兒了？再不來沒你的飯了。a秦見鶴。】
秦見鶴看了一眼，沒有回覆。
將手機熄屏，他彎腰下車。
俞任之家這家餐廳剛開業不久。
好不容易大家今天都能擠出一點時間來，便一起過來聚一聚，順便幫他試試菜。
順著臺階上去，還未推門，候在門口的侍應生便忙幾步迎過來，替他拉開了玻璃大門。
「秦先生，這邊請。」侍應生說著，在前面帶路。
沒再看齊鑫和姜楠二人，秦見鶴跟在侍應生身後徑直上樓。
飯菜已經上來，姜楠和齊鑫已經用上。
為自己盛了碗熱騰騰的扇貝粥，姜楠抬眼剛要說話，卻又猛然頓住，直愣愣地站起身來。
潔白的桌布被他扯動，一碗熱粥擦著他的腿直直地摔在地上。
一時間，瓷器碎裂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服務生更是立刻上前，檢視客人有沒有被燙傷。
齊鑫離的最近，當時正低頭吃菜，這一下差點沒把他嚇到天上去。
他忙起身：「姜楠，沒燙到吧？」
見姜楠直愣愣地看著樓梯口的方向，下意識地，他跟著他的視線一起看了過去。
只有服務生在和一對老夫妻交談，好像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人物值得姜楠這麼失態。
「我沒事。」好一會兒後，姜楠才緩緩回神，回答齊鑫也回答服務生的問題。
看服務生將地面上的髒汙打掃乾淨，又重為姜楠盛上一碗熱粥，齊鑫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剛剛怎麼了？」他問，「是看到熟人了嗎？」
姜楠緩緩坐下來，好一會兒才慢慢搖了搖頭。
他沒對齊鑫說真話，但也算不上撒謊。
他確實沒有看到人，只看到了黑色風衣揚起的一角。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扇一閃即逝的衣角時，他本能地以為，是秦見鶴來了。
說不清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偷偷關注了秦見鶴近二十年，以致於，連他走路時帶起的衣角都已經萬分熟悉。
又或者，因為這裡是俞任之家的餐廳，他潛意識裡對他生出了某種期盼。
……
但很快，他又覺得自己應該是想錯了。
最近秀展頻繁，應該是秦見鶴最忙的時段之一。
一般情況下，這個點他應該都在加班才對。
姜楠低頭想著，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
如果不給他那點希望，日子倒還勉強可以過得下去，可偏偏那點希望來了又離開，讓他整個人迅灰敗了下去。
看著他沉下來的那張臉，齊鑫眉心不自覺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