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封絕,享樂□□,一些高高在上的當權者,尤是王族,墮落的不在少數,因為權力太大,地位太高,一向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對女色亦如此。
雖然他一開始就知道帝林幽光內部不是那麼好,所以做了兩手準備,把弟弟妹妹留在外面,本來想要把妻子孩子也留在外面的,但帝林不許。
封疆大吏,是必須要留親族在眼皮底下看著的,而且妻子也不願意離開他,但等進來後,葉信侯就知道妻子這樣的皮囊有多大風險,若非他是都主,能攔住大部分覬覦,恐怕妻子早就被害了。
好比那千里秫離,若非資質好,且聰明,早早在年幼時就主動顯露才華且善於謀算,為自己找到了靠山,恐怕也在十幾歲就被禍害了。
即便如此,她這次也是被帝林舍了的。
王族權威。
葉信侯臉色鐵青,老者卻似滿意,不再說話,只靜靜喝水,最後,葉信侯神色平靜下來,斂聲道:“如何作保?都說殺雞取卵是蠢貨之舉,但竭澤而漁亦如此,沒有一個池子裡的魚是吃不完的,我需要信諾作保,若是不願,那我葉信侯也不願弱了葉家祖輩世代的榮耀,我一家子死在這裡又如何,好歹外面還有子孫後代在。”
老者剛要說什麼,葉信侯傾聲向前,冷冷低聲道:“您老可要記住了,做主的是王族,但一旦局面聲浪壞到五王介入,以骸氏的名聲,四王不會幫忙,骸氏也不至於自己承擔,一向如此,那按往日之事……又是誰被推出來擔責?”
“往日不至於欺辱到我都主一脈,也不至於讓一個執事付出性命,但現在非往日了,一個隋炘都敢把大主教的兒子給一以貫之,五王內部尚得應付外面的變異人跟革命軍壓力,怎麼可能讓五大都主一脈為此內訌,唯一的後果也不過是您一把年紀了為此付出性命,對了。”
他剛毅而英俊的臉頰尤有幾分常年廝殺的小麥色,眼睛卻黝黑髮亮。
“您也有不小的族群吧,家裡可有美貌且年輕的小女孩?貌似,小男孩也一樣,那些人的口味也是一向豐富多彩,只剩下不愛吃老幫菜了。”
老者差一點暴怒,但很快平靜,喝完一杯茶,微笑道:“何至於如此憤怒,我不過是來傳訊而已,王族也自有自己的風雅氣度,等我問問,自會同意給個信諾。”
他的確問了,那邊的人也給了回覆。
人家只要寶物,沒必要節外生枝,願意就此作罷,從此不再找麻煩。
沒多久,有僕人送來了盒子,裡面是那位骸氏精英後代送來的承諾書。
葉信侯不算高興,只是和藹了些許冷酷神色,然後伸手從體內解離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心臟,跳動的晶體心臟。
氣勁強到一定程度,咒術強到一定程度,是可以讓身體骨肉有些位移變化的,但依舊是血肉之軀,這一解離對他傷害很大,屋內都出了血腥味。
老者很快掏出一個盒子,顯然有備而來。
葉信侯眼裡殺意閃過,但表面靜默無聲,把血淋淋的晶體心臟放進盒子裡,聲音宛若帶著血氣,淡淡道:“滾。”
老者笑著走了,等離開竹林,他撥通電話出去,彙報情況,說已得手。
那邊的青年輕笑,“倒是愛家庭的好男人。”
老者帶著幾分討好,低低說:“那也是在殿下您之下的卑賤之人。”
“都主一脈,可不能亂說。”青年似是知禮,不像骸氏那些紈絝的做派,但熟悉的人才知道這種表面彬彬有禮的骸氏子弟才是最可怕的,他們的惡毒是有了陰謀加持的,就好比這次葉家遭難,這人就嗅覺靈敏,不管葉信侯在這些年為帝林付出什麼,都藉此搶劫一波,還是以卑劣的手段要挾的。
可是,人家得手了啊。
葉家的始祖海契豹血晶心臟,堪稱變異生物中排列前五的超強蓄能器官,而且可以迅速植入血肉之中共體存在,也不會跟本體產生排斥反應,是連五王氏族都覬覦的至寶,可惜其他王族要臉,也顧忌都主一脈的政治意義,沒有妄動。
讓他阿木扎佔了便宜。
呵呵。
“有了它,就有了對付那隋炘的把握,且一旦擊殺隋炘成功,得到她體內的器官跟基因碎片,足以讓我實力提升到三咒甚至四咒,屆時殺葉信侯如殺狗。”
老者低頭淺笑,“是的殿下,可惜殿下您已經允諾不對付他的家人了。”
他是惡毒的,氣憤葉信侯剛剛還想威脅他,於是故意這麼說。
青年其實不需要他刺激,他原本就是惡毒狡猾的,於是慢吞吞說:“我只是說不用陰謀詭計害他,也不會逼迫,但萬一是我以後比他葉信侯強,光明正大殺了他,沒了老公庇護,為了孩子,她也得主動躺到我床上……聽說她那一族體質也好,幾個孩子天賦都不錯,想來,能替我生幾個小天才,也算人進其用。”
骸氏有一個人盡皆知讓人詬病但又讓不少氏族暗地裡跟著學的手段——從外來的優秀血脈中奪取女性生育能力,暗中生出大量子嗣,再從中篩選出天賦好的大規模培養,再一步步篩選放入家族核心子弟圈中,在這個過程中,進入這個圈子的子弟基本都變得心性狠毒狡猾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成為家族頂樑柱,而且因為基因緣故,這些子嗣也會變得越來越雷同,讓骸氏以極快的速度壯大,不然一個曾經臣服於烏山氏族的族群如何能坐穩王族寶座。
這種手段自然是狠毒的,對於外來氏族更是殘忍無比,但也有些氏族心甘情願送上女郎討好,也有些軟弱的當地氏族特地培養女子供這些子弟享用,不斷生育,不斷篩選,被淘汰的……生死不明。
別看阿木扎才三十歲,他都有二十幾個孩子了,只是都不足以讓他滿意,他需要用子嗣來為自己未來打敗其他兄弟繼承骸氏做準備,所以把目標定在了葉信侯妻子身上。
都主一脈可是王族之下的強大氏族了,跟帝林的院派掌權人士以及幽光的教派紅衣主教等群體是一個級別的。
阿木扎這麼野心勃勃,也是抓住了機會。
老者有心討好,“可惜了,那千里秫離死了,以前不肯從了殿下您,如今死尋死路,也莫怪殿下您放棄了她。”
尤克那麼容易得手,背後自然是有人推動的,不然單純以幽光教派的影響力,不足以讓帝林內部讓步,還不得是阿木扎搭了一把手。
尤克那廝滿嘴娶妾生子的作風,多少也是身邊人帶來的——這個人自然是阿木扎。
阿木扎不置可否,“一個女人而已……從影片裡,倒是瞧見了幾個還不錯的血脈。”
老者眼睛一閃,“隋炘?”
說起來,骸氏這種壯大的模式表面讓人詬病,私底下……誰知道呢?
幽光這些年湧現的人才可不在少數。
帝林這邊也有些人心分裂了,所謂道德標榜一旦在觸及自身利益的時候,哪裡還守得住。
不然,外面野王收羅的難民……那些女的去哪裡了?
呵呵。
而這種生意跟骸氏也大有關係。
阿木扎笑,沒說話,畢竟帝林給他的命令是用最短的時間殺絕她,絕對不要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