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別把她掃地出門……蘇培盛他們還在門口看著呢,那也太丟人了。
卻沒想,胤禛抬手抓住她放在肩膀上的手握了握,微微嘆了口氣。
他倒是沒氣她來勸,只道:“春天快到了。”
錢盛嫣看著他的樣子,幾乎要給他接上下一句“可是爺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她忍不住有些心疼,對康熙也多了些埋怨——這麼多兒子,一個個三更起五更睡,讀書識字習馬彎弓學了幾十年,結果呢?一身的力氣無處用,別說給安排個職位了,康熙簡直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圈起來,眼不見為淨。
前幾年胤禛還有些治水收款蓋房子的瑣事,這兩年卻越發閒了,而如今受康熙喜歡的卻已經到了十六十七阿哥,他似乎只喜歡小兒子,來側面展示自己的年輕雄壯。
錢盛嫣為胤禛不值,卻也知道……無法改變。
只能在這種痛苦中掙扎,自省,日復一日的等待著,卻也不知道要在等什麼。
太折磨人了。
她轉到胤禛身前,拉住他的胳膊,將自己塞進他的懷裡,然後把臉貼在他胸膛上,又環住他的腰背處,算是整個人窩在了他的懷裡。
她悶悶開口,隨便亂說:“春天到了,燕子要飛回來了,小草發芽了,小花開花了,大樹也要綠了,萬物復甦,百姓們最喜歡了吧,地裡種的莊稼也要長出來了,啊,天氣不冷,就越發好過了……”
她嘀嘀咕咕說了不少,終於把胤禛逗的無可奈何,低頭堵上她的嘴,又笑道:“聒噪。”
“哼哼。”錢盛嫣更大力的抱緊他的腰背,在他胸口蹭了蹭,“要不然……妾種花給你看吧?”
話出口,錢盛嫣卻覺得哪裡不太對,她歪頭正要細想,忽然聽到胤禛說:“花可欣賞,卻不如糧食蔬菜來的有用。”
“那咱們種菜?”錢盛嫣眼睛一亮,隨之又有些疑惑。
咦,雍親王……不是秉承著“不爭是爭”的思想,偷偷的種了好多年地麼?
怎麼現在還沒開始?
……是她的穿越,改變了歷史程序麼?
咳,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歷史上的李側福晉可是到胤禛登基時都是側福晉啊。
錢盛嫣還在發呆,胤禛卻忽然一低頭,將腦袋埋進她頸窩處低低笑了起來:“你呀,你呀……真是……”
真是什麼?
錢盛嫣沒聽清楚,但……很快她就知道,她似乎給胤禛出了一個了不起的餿主意。
不過一時半會的,錢盛嫣沒心思去想這些了。
上元當晚,錢盛嫣專門讓人在湖面上掛好了一盞盞精巧的燈籠,又在湖中亭子掛好簾子燒起暖爐,準備就在這裡舉行燈宴。
……然後她就眼睜睜看到,劉氏穿了一件和她身上紫色旗裝幾乎一模一樣的衣服過來了,而且那髮髻,那妝容,幾乎全是學了她。
“……她怎麼這麼會噁心人?”錢盛嫣喃喃,真是不願意相信要和這樣的人同桌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