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哦。”
錢盛嫣真是要笑死了,她輕咳一聲,咬著唇低下頭藏住眼裡的趣味,第一次發現胤禛這麼好玩。
不過也是,這麼些年她不是在後院就是在後宮,還真是少見這麼多男人,尤其摔跤場上的荷爾蒙爆棚,咳,大約她真是有點激動了。
錢盛嫣調整了一下情緒,又道:“但還是看佛爾果春自己的選擇吧……”
“朕想給她定鄂容安,這個蘇什麼,還是算了。”胤禛沉聲道,片刻後,又冒出一句,“你也無需再見他。”
“這樣啊……”錢盛嫣拉著長音,遺憾之情溢於言表,但她很快又笑起來,“也好,臣妾看鄂容安那孩子也不錯。”
胤禛又瞪她一眼,滿臉寫著“你注意身份”,但大約也知道自己醋的沒有道理,緩了片刻才道:“弘曆待會兒過來,晚上要和蒙古一起宴飲。”
“好……皇上想給佛爾果春定鄂容安?”錢盛嫣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胤禛說的什麼,她有些驚訝,“已經定了嗎?”
“朕屬意鄂容安,也問過鄂爾泰了,他們家風不錯,佛爾果春下嫁,朕也能放心。”胤禛解釋道。
錢盛嫣卻還有些驚訝,她也知道鄂爾泰,那是和張廷玉不分伯仲的名臣,兩人在乾隆期互相別苗頭,分庭抗禮鬧的很厲害。
這般重臣,怎麼會答應和當紅阿哥有所牽扯呢?
錢盛嫣有些不解,但她不知,此時的鄂爾泰還不是後面那個名臣鄂爾泰,按原本的軌跡對方應是在廣西做出一些政績然後才被調進京中,但因為胤禛有夢中的記憶,知道此人可用,便早早留在了身邊。
此時的鄂爾泰還不是那個能與張廷玉分庭抗禮的鄂爾泰,便是和弘曆一系有所牽扯也無所謂的。
最主要的,大約還是鄂容安的態度,也因此,胤禛才屬意他家。
錢盛嫣還在思索著這女婿的事情,便聽胤禛又強調了一次:“佛爾果春額駙人選差不多便定下了,什麼蘇什麼德,也不必再看。”
“好,臣妾記住了。”錢盛嫣又笑了一聲,真的覺得胤禛今天好可愛啊。
她笑顏如花,胤禛看了片刻目光便溫和下來,他抬手捏了下錢盛嫣的臉頰,心中微嘆。
她幾乎是沒變模樣,他……卻是老了。
不能細想,胤禛抿了下唇,抽出被錢盛嫣摟住的手,又攬住她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轉移話題:“小七小八還聽話嗎?”
“前幾日在馬車上沒休息好,今兒上午睡了一上午,中午醒來玩了一會兒,下午又睡了。臣妾叫於太醫來把過脈了,身子沒事,皇上放心。”
“那便好。朕讓人把弘晱尋來,他不是要兔子麼?”
“弘曆打到了?”
“……朕打的。”
“皇上這麼棒!”
“……這有什麼。”胤禛眉毛微揚,又壓下想翹起的唇角,“兔子而已。”
錢盛嫣繼續誇他,直把胤禛誇的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乾脆抬手捏住她的唇:“好了,好了,再聽你說下去,朕晚上不用喝酒了。”
錢盛嫣便又笑起來,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孩子,趁著到晚宴還有時間,胤禛便鋪開車上那副未畫完的畫,和錢盛嫣一起繼續畫起來。
被墨汁滴過的地方,經過錢盛嫣的建議和巧思,如今已經成了一塊山石,和景色融為一體也並不突兀,這次胤禛是想加上兩個人物在景中,他也並不打算細畫,只想畫出兩個背影就好。
一筆還沒勾勒完,營帳外便響起弘晱的童音:“兔子!真的是兔子!鄂容安,你看,皇阿瑪給我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