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師也擔心這點,暫時按捺住脾氣。
他將捆著葉落的布收起來,它在半空中變成一塊白布,漸漸地落下,懸浮地面上。接著它分裂出一條條白色的絲帶將地上的學生捆起送到白布之上。
只是傷患實在太多,就算他的法器是高階法器,也不可能一下子將幾百人都放上去。
安老師只好甩出她的金鍊。
金鍊的光芒四射,將剩餘的傷患捆起來,像串著一串的葡萄。
那些還站著的學生看到這一幕,不禁沉默了。
下午的時候,他們還嘲笑差班的學生被老師像串葡萄一樣地帶去醫療室,被全校圍觀,哪知道晚上就輪到他們,真是風水輪流轉。
將所有的傷患都安排好後,安老師突然問:“鬱嫻心呢?”
他好像沒有見到鬱嫻心。
“老師,鬱嫻心在這裡。”任恬好心地指著懸浮在地上的一個傷患。
兩位老師同時看過去,大吃一驚,文老師差點破音:“這,這是鬱嫻心?她怎麼傷成這樣?你對她使用咒術?”
他凌厲地看向葉落。
學校雖然不禁止學生以切磋的名義打架,可是要懂得適可而止,如果故意用咒術傷人,學校也會處分的。
安老師則不太相信,葉落有多少斤兩,自己作為她的老師怎麼會不清楚,不可能會用咒術傷得了人。
葉落道:“老師,我是21班的差生,怎麼可能用咒術傷到鬱嫻心?”
“是啊,老師,我們都是21班的差生。”遊蘭三人趕緊附和。
什麼時候,差生變成他們的保命符了?
安老師眼皮跳了跳,說道:“這幾個確實是21班的,是我教的班級之一。”
有安老師作證,文老師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就算是三年級的尖子生,也不可能用咒術將鬱嫻心傷成這樣,更何況是一名差生。
事情好像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老師,是他們傷她的。”葉落像個好學生一樣地舉手,指向周圍的人,“太多了,我也說不出來。”
那些暈死過去的還好,站著的人戰戰兢兢。
他們臉色難看,很想對葉落怒目而視又不敢,在文老師冷峻地看過來時,只能含淚點頭承認是他們乾的。
有人想為自己辯解,“我們、我們原本只是想攻擊她的,但是她……”
誰知道葉落這麼陰險,竟然將鬱嫻心當成擋箭牌,所有的攻擊都落到鬱嫻心身上。
文老師頓時氣得不行,厲聲道:“你們難道不知道用咒術攻擊學生是違反校規的嗎?”
兩位老師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一波三折,這下子有些無法區分受害者和加害者,雖然此時看來,地上的傷患都是受傷者,可他們竟然對一個學生放咒術,又變成了加害者。
文老師頭疼之餘,也知道事情不能這麼算了,他冷冷地說:“你們所有人都跟我來!”
眾人都沒有意見,此時他們覺得,跟在老師身邊比自己待著更安全。
他們已經被葉落嚇怕,那種恐懼感如影隨形,彷彿一個沒注意,她的拳頭就會飛過來。
葉落自然也沒意見,乖巧地跟上,在安老師看過來時,她還很乖地朝她笑,說道:“老師,原來今晚是你值勤啊。”
安老師眼皮跳了跳,不想和她說話。
她的眼角餘光瞥見跟在葉落身後的遊蘭三人,眼皮跳得越發的厲害,終於意識到,這個學生已經不是曾經任人欺凌的那個小可憐。
今天她做了這些,明天她還會做什麼?
她連鬱家的大小姐都敢打,哪天是不是整個學院都要打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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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從皇后酒吧出來,還有一群傷患,引來愛麗舍區無數人的注目。
獵魔師集體打架呢,多新奇的事啊。
愛麗舍區是獵魔學院難得對外開放的區域,這裡可不僅有本校生,還有很多外校人士,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跟在老師身後的學生們羞恥得恨不得挖個洞遁了。
更讓他們羞恥的是,回到學習區那邊,聞訊而來的學生更是多得數不清,他們早早地跑到醫療室這邊圍觀,通道兩旁擠滿了人。
要不是醫療室的保安鎮著,不准他們隨便宜跑過來干擾醫生的工作,只怕他們都想跟過去。
到最後,那些被圍觀的學生已經恍惚起來,同時湧起一個想法:
殺人者人恆殺之,嘲人者人恆嘲之,古人誠不欺我!
醫療室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白天才接受了六十來號的傷患,沒想到晚上更誇張,竟然接收幾百號的傷患,要不是獵魔學院的醫療室是仿小型的醫院而建,根本無法收容那麼多學生。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竟然還有被咒術所傷的學生。
“這是鬱嫻心,她被咒術所傷,你們務必要治好她,別留下什麼後遺症!”安老師低聲吩咐。
醫生吃驚得眼眶都瞪出來,獵魔學院裡誰不知道鬱嫻心啊,這位鬱家的大小姐,光是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人生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