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是鬼怪走的路,活人是不能輕易進入的,因為活人的身軀無法承受鬼道里的陰氣和擠壓,很快就會崩潰。
但葉落卻跟著那女鬼王走鬼道,讓他們不禁有些擔心。
花未驚神色未變,含笑道:“不用擔心,他們會沒事的!行了,我們也過去吧,最好趕在午夜前抵達。”她轉頭詢問張荃兄妹倆,“午夜前應該能抵達吧?”
“如果沒有意外,是可以的。”張荃給了個保守的答案。
這個意外眾人都懂,池一瑋防著他們,不可能不會盯著鱗懷山,說不定在他們進山時,他就知道,定會派他們養的鬼過來襲擊。
果然,在黃昏時刻,天將暮未暮時,他們又遇到屍妖。
好不容易解決這群屍妖,已經入夜,幾隻厲鬼從夜色中出現,襲向他們。
天師們和厲鬼交手時,神色大變。
這些厲鬼身上的氣息非常奇怪,他們格外兇戾,就算被天師的法器所傷,也毫無懼意,一味地攻擊。
“他們的神智被抹去了。”花未驚冷著臉說。
她讓眾人小心,手中拿著一個類似拂塵的法器,拂塵一甩,捲住一個女鬼,咬破指尖,朝女鬼的額頭點過去。
女鬼發出尖厲的嚎叫聲,臉龐扭曲,看起來痛苦無比。
花未驚隨手一甩,繼續用拂塵捲住下一個厲鬼,依法炮製,很快就將這群厲鬼制服。
厲鬼們身上的兇戾之氣盡消,渾渾噩噩地站在那兒,不再攻擊人。
花未驚看得輕嘆一聲,拿出一個白玉瓶,將這群厲鬼收進瓶子裡。
“花前輩,這些厲鬼是怎麼回事?”張玉昭喉嚨發緊,心有餘悸地問。
花未驚道:“他們被人為煉製成厲鬼的,死前應該受到殘酷的虐殺,死後怨氣沖天,化身厲鬼,虐殺他們的邪天師趁機將之煉化,讓他們變成沒有神智的傀儡,只能聽從主人的命令。”
眾人倒抽口氣。
邪天師有這樣的手段,也不知道煉化多少這樣的傀儡鬼,要是都放出來,簡直就是災難。
隨著他們靠近,出現的鬼怪越來越多,甚至連鬼王都出現。
鬼王身上的氣息比那些厲鬼更奇怪,明明看著是鬼王,又不太明確,鬼王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朝著他們衝過來。
“你們避開!”花未驚厲聲說,手一揚,頭頂出現數柄桃木劍。
桃木劍旋轉不休,形成一組劍陣,她大喝一聲,桃木劍陣朝著鬼王疾飛而去,鬼王發出一道鬼嘯,手一揮就將那劍陣打下來。
被厲鬼們纏著的其他天師被那鬼嘯震得氣血上湧,雙耳嗡鳴不休,七竅流血。
不少天師被厲鬼抓傷,噴出好幾口血。
花未驚對付鬼王,無瑕顧及這邊,不免有些急促,正要將鬼王打退時,突然遠處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鬼嘯,然後便見一個穿得像古代土匪的鬼王帶著一群厲鬼衝過來。
土匪打扮的鬼王衝過來,一爪子撕向鬼王。
其他的厲鬼對付那群沒有神智的傀儡鬼,並且非常兇戾地將對方抓住,不是直接撕碎,就是揉巴揉巴成一團,塞進嘴裡,就這麼吃掉了。
在場的天師目瞪口呆。
他們一時間也分不清哪邊的鬼比較兇,被邪天師派過來的傀儡鬼沒有神智,比尋常厲鬼要兇戾,而這群冒出來的厲鬼,也不逞多讓,看他們吃鬼的那種方式,可見平時沒少吃。
有這群冒出來的鬼怪幫忙,很快那群傀儡鬼就被消滅。
天師們傷痕累累,不過仍是警惕地看著這群鬼怪。
只有花未驚格外淡定,她將鬢角汗溼的頭髮往後捋了捋,問道:“你們是葉落派來的?”
為首的那個土匪打扮的鬼王沉悶地應一聲,“女王大人已經抵達目的地,她讓咱們過來幫你們。”
聽到這中二無比的“女王大人”,天師們心絃一鬆,心裡又有些複雜。
這次的外援未免太厲害,鬼王來了兩個不說,這群厲鬼一看就是野路子,兇戾非常,平時沒少見血的那種。
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血孽之氣,顯然害過不少人。
這樣的厲鬼,要是平時看到,他們絕對不會與之同行,不是繞道而走——打不過,就是送他們進地府贖罪——打得過時。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他們沒有計較太多,都看向花未驚。
花未驚笑眯眯地說:“那就麻煩你們帶路了。”
有這群鬼怪在前面開路,接下來的路,他們走得十分平順,沒有遇到什麼波折。
不管來的是屍妖還是傀儡鬼,都被這群兇戾的厲鬼乾脆利落地解決,實力比他們平時接觸的厲鬼都要強。
花不閒和秦山川心裡感慨,不愧是移動鬼宅裡出來的厲鬼。
移動鬼宅能在全世界闖下赫赫兇名,可不是因為它能移動的原因,還有鬼宅裡那群厲鬼,就算是看起來最弱的顧情,要是放出去,那也是十分兇戾的存在,更不用說那些老鬼,不是尋常的厲鬼能比的。
這樣一群可怕的厲鬼,如今卻成為葉落的助力。
不得不說,果然能震壓這群兇戾鬼怪的,也只有比他們更兇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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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夢女開鬼道,不過兩個小時,他們就抵達目的地。
從鬼道走出來時,葉落先看向懷裡的黑貓,見他還很精神地觀察四周,便明白鬼道對靈貓的影響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