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101節(1 / 2)

一聽這話,王樹林臉色陰沉極了,身體顫抖著,說:“你們別太過分!”

何秀紅笑:“我們過分嗎?實話實說算過分嗎?哦,對了,這位小……姐,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不對,我們不是強闖民宅,馬上是周英的五七了,我們來拜祭老姐妹。還有啊,你要告我們搶劫、偷竊,得先透過公安局,得立案查實了之後才歸法院管。你法院有人沒人的,也幫不上你的忙。這位小……姐,威脅人之前先把常識搞清楚,別一下子就把自己那點淺薄的底子給暴露出來,惹人笑話!”

眾人鬨堂大笑,張翠環笑著喊道:“哎呀我的媽的,用報警嚇唬我們,哎呦,可快嚇死我了,你個小bi崽子,腦子都長臉皮上了!”

喬豔豔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只覺受到了奇恥大辱,她此只能感覺到憤怒,揮舞著手臂,高喊著:“我跟你們拼了。”就要衝過來,卻被王樹林一把抱住,小聲說:“豔豔,豔豔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他重複著這句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他又不能說喬豔豔根本打不過何秀紅,估計還被等衝到何秀紅跟前就得被人攔住揍一頓。

且不說在場這些婦女,他在人群中看見了路誌堅和路圓滿,這一家三口,有一個算一個,哪個都不是好欺負,又極為護短,喬豔豔要真敢打何秀紅,他們這樑子就結大了。

喬豔豔熱血衝頭,只想撲過去撓那個說話句句刺人的婦女一頓,被王樹林束縛住,就拼命掙扎,王樹林眼看著要攔不住她了,急中生智趴在她耳朵說道:“你要是得罪了她,就別想在路家河村住了!”

喬豔豔一愣,隨即停止掙扎。她之前只見過何秀紅一次,只知道她是來找房東媳婦的,卻不知道她是誰,她沒想到這人有這麼大的能量。也對,她一看就是這班人的頭目,這些婦女們都聽她的,確實應該是村裡很有威望的人。在她的認知裡,每個村子裡都有這些惡勢力存在。

喬豔豔慢慢冷靜,但就這麼不了了之,她面子上掛不住,就轉身,想要背對著何秀紅,不去看她的臉,這麼一轉身,卻又被嚇得驚撥出聲。

窗戶外面貼著一張一張的人臉,都在一臉興奮地往屋裡頭瞧著,因著過於激動而顯得很是猙獰

喬豔豔渾身發涼,立刻轉回身來,一不留神就又對上了對擦著鋥亮的周英的遺像。她“嗷”地尖叫一聲,猛地衝進臥室,“砰”地一聲將臥室關上,緊接著,便是,瘋狂拉動窗簾的聲音。

原本開著的臥室門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中,有人驚呼:“門上貼了喜字!”

何秀紅也看見了臥室門上貼著的嶄新的大紅喜字,大紅喜字和周英的遺像在一個夾角上,只要關上門,大紅喜字和遺像就能遙遙相對。何秀紅手心癢癢,心中的怒火更盛,只覺得必須上手揍王樹林一頓,才能解恨。

不光是她,屋裡屋外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憤憤不已,把靈堂變喜房,這得是多沒人性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兒!

就有一個婦女衝過去,三兩下便將門上貼著的喜字撕掉,朝著王樹林怒罵,罵聲越來越大,字眼越來越難聽,就是單純地發洩怒火的,什麼詞髒罵什麼的。

罵得王樹林這個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讓自己當一次縮頭烏龜,換取將來安寧的王樹林也給罵惱了。

“她媽的,你們別蹬鼻子上臉,我是不惜得跟你們一般見識才讓著你們,你們別沒完沒了,惹急了我真動手!”

一個平時和周英關係比較好的婦女眼睛通紅,她掐著腰,一腳在前,一腳在好,腦袋往前頂著,叫嚷著說:“你上手啊,打我啊,來,往這兒打,誰不動手誰孫子!”

王樹林雙手緊攥成拳,青筋直露,卻寧願當孫子,也不肯出這一拳。這婦女娘家婆家都在本村,人丁興旺,他惹不起。此時,他深恨自己在路家河村人單勢孤,周家在村子裡沒有親戚,他是倒插門過來的,更沒有親戚在這裡,這要是在老家,定要打他們個滿地找牙,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狗拿耗子多管別人家的閒事!

媽的,都欺負他!他心裡頭把這些婦女們砍了百刀千刀,卻從來想過自己也是因為周家沒人了才敢在周英剛死就跟喬豔豔領了結婚證。

他退讓認慫,那個婦女卻還不肯放過他,狠狠在地上啐一口,“呸,沒有卵蛋的東西,倒插門的窩囊廢,你今兒要是敢打我,我倒還高看你一眼!周英死了你算是抖起來了!我告訴你,你能在路家河村混上個姓名,是有周英,周英走了,你就是個大臭屁!”

吼完,情緒失控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捶地就開始大哭,“喪盡天良啊,周英啊,你泉下有知顯顯靈,把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帶走吧!他是欺負你孃家沒人了啊!周英周英啊,你這輩子過得冤啊!”

她這麼一哭鬧,逗引得人群之中一片悲悽,有別的婦女也抽泣起來。她身邊的兩個婦女趕緊想要將她攙扶起來,但這婦女雙腿無力,又有兩人上前,托住她的腰,才將她攙扶起來,人群讓開,有人指揮著,讓扶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剛剛何秀紅瞧見這婦女拱火的時候,特別希望王樹林能上套,激得他出手,只要他敢動手,哪怕只是比劃一下,她都能立刻衝過去教訓這孫子一頓。她已經在大腦裡想好了怎麼出手揍人,先打他兩巴掌,再猛踹他下身,把他踹不中用了,看他還怎麼在周英的房子裡入洞房!

沒料到,王樹林有膽子跟喬豔豔領證,卻沒膽子真的對上他們。

忽地,人群裡有人捏著嗓子喊道:“他們這會就結婚,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這一聲喊,彷彿帶來了一扇聯想力的大門,就有人附和著說:“肯定的,要不哪兒能這麼快結婚,那會兒周軍他媽還沒死呢,這兩人是搞破鞋!”

有人大聲地抽一口涼氣,驚呼著喊:“周英她身體那麼好,忽然就死了……莫不是也跟武大郎似的,被潘金蓮給害死了?”

今年1月份中央電視臺播放了《水滸傳》,村人很少有沒看過的,大家對潘金蓮喂武大郎喝藥的場面記憶猶新。

這個猜測讓人群忽然安靜下來,眾人用或者探尋,或者懷疑,或者警惕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王樹林。

王樹林渾身汗毛倒豎,再也顧不上憤怒和惱恨,感覺到了恐懼,還有深深的委屈無辜。他空了幾秒鐘才開口說話,“你們,你們不要胡說,軍兒他媽不是我害的,醫院裡有記錄,說她是猝死,是猝死,你們不信,我這裡有醫生給開的證明,我找給你們看!”

他開始在屋子裡亂竄,翻抽屜,翻櫃子找醫院證明,找了半天才想起,開好死亡證明,登出掉周英的戶口後,喬豔豔嫌棄留著晦氣,他就給撕掉了。

就有人捏著嗓子怪腔怪掉地戲謔說:“猜你就找不到,別裝樣子了!潘金蓮多能裝!”

眾人看向王樹林

,都覺得他發白的臉色,額間大滴大滴的汗水都是裝出來的。

王樹林後背發疼,那一道道射過來的視線有如實質般,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割得他身體疼得不行,讓他想找個地方躲進去。

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在周英遺像面前和喬豔豔苟合,心理素質可謂非常之強大,可此時,他感覺到了恐懼,從內心深處而來的恐懼。這個傳言如果今天不解釋清楚,他將永遠揹負這個罪名,很可能無法再在路家河村生活下去,名聲也臭大街了。

他猛然看向何秀紅,她有文化,懂得多,講道理,又有威望,在場這些人中如果有一位能幫他解釋清楚,肯定是她。

他不由自主朝著何秀紅的方向走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的路誌堅擋在她的身前,厲聲呵問:“你想幹什麼?”

眼神兇狠,王樹林覺得自己如果要是再往前一步,路誌堅就會毫不猶豫對他出手。

王樹林站住,看向被路誌堅擋住大半個身子的何秀紅,說:“大滿她媽,你幫我說說,你是知道的,要是軍兒他媽的死有問題醫院早就報公安了,更不會給開死亡證明。”

何秀紅一側的嘴角往上牽了牽,說:“那位小……姐剛剛說她法院有人,公檢法一體,沒準兒找人把事兒擺平了也說不定。”

這個說法,可信度還是挺高的,起碼在場的人都覺得很有這種可能性。

王樹林愈加著急,忙說:“我發誓,我對天發誓,軍兒他媽要是被我害死的,就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

何秀紅笑:“誓言這種東西,心裡頭有敬畏的才管用,不適用你這種人,你要是信這些,你就不會幹出靈堂變新房的事兒!”

王樹林感覺自己是竇娥,蒙受了天大的冤枉,他抱著腦袋,在原地團團轉,好一會兒後,眼睛通紅地看向何秀紅:“你說,要我怎樣才肯相信我?”

人群中那個捏著嗓子的聲音又適時傳來:“給軍兒他媽跪下,磕三個響頭,邊磕邊說對不起,要是遺像不倒下來,我們就信你!”

眾人紛紛附和,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喊道:“對,王樹林你要是做到了我們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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