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21節(1 / 2)

路圓滿覺得政府做這樣的登記排查工作很有必要,像是前年那次排查,就從村裡抓走過三名逃犯,一名是在老家殺了人畏罪潛逃的,一名是流竄作案的小偷,還有一名公安部發了通緝令的人販子。

路家河村的人都覺得後怕,之後再租房也會查驗租戶證件,盤問些基本情況什麼,但時間稍微稍長,大家就有了僥倖心理,放鬆了警惕,租戶只要按時給房租,人家姓啥叫啥,乾的什麼職業,就不管了。

路圓滿家一直都很謹慎,不管是何秀紅、路誌堅還是她,都會詳細看對方的證件,問問基本的資訊情況,如果覺得不太靠譜,寧願不租。

西關村派出所是個大所,下轄西關村整個片區還有附近的幾個城中村,城中村由人人員流動量大,人口情況複雜,一直是管理之中的重點和難點。路培樹作為本村人,西關村派出所但凡有關於路家河村的出警,都會排路培樹

過來。

路培樹對於村裡的原住民,對每家每戶的情況都瞭如指掌,他對路圓滿家的租戶是最放心的。

他們家配合度高,而且平時看新聞、看報紙,愛了解些國家大事還是市裡的一些政策,不用費力解釋,他們就能理解,派出所幹這些事兒不是為了難為人,不是無用功。

路培樹把剩下的健力寶喝掉,說道:“我倆這一上午,吐沫都說幹了,你說三奶奶她怎麼就那麼難說話,你跟她說一,她跟你說一,你跟她說一,她就跟你說一,我就差跪地求她了。”

路圓滿對三奶奶一家人也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那家人說白了就是逮便宜就佔,誰家要是有點難處,立刻跑去落井下石,奚落人家,一大家子從兒子到兒媳婦到孫子都是這樣。這回兒路培樹上門,一準兒是覺得好不容易有求到她的時候,立刻就拿喬起來。

路培樹說完,意識到老梁還在身邊,他們現在是在辦公,不是在拉家常,連忙閉上嘴巴。

既然已經跟路圓滿溝通好了,他今天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站起來說道:“摸查工作今天晚上就開始,我們跟村裡的幹部同時進行,到時候會把村裡的幾個出入口都封住,你別走露訊息。”

看在他穿著警服,身邊還有同事的份上,路圓滿沒反駁他,不然肯定得說:“你們這樣挨家挨戶的通知,那些心虛,身上有事的的早就覺察到不對勁兒了,哪兒還能留在原地等你們抓啊。”

何秀紅下午4點來鍾回到家,渾身上下透出股子粉紅色,回來就跟丈夫和女兒形容汗蒸館裡面多麼舒服,多麼值得去,說自己辦了一張一千多塊錢的卡,鼓動著兩人也過去蒸一蒸。

何秀紅說得天花亂墜,路誌堅和路圓滿都沒興趣。

路圓滿跟她說了自己上午去找孫佳捱了一肚子氣的事兒,聽得何秀紅也只能無奈嘆氣:“算了,好心當成驢肝肺,隨她去吧。”她聽了路圓滿的描述,愈加肯定那個男的不是好東西,這要是自家閨女便是打罵也得把她揪回來,可惜這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何秀紅藉著這個話題又教育路圓滿:“以後找物件可得擦亮眼睛,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路圓滿點著頭,腦子中卻不自覺浮現出了程昱的臉,她想把這事跟她媽說說,讓

她媽給判斷下程昱對她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話臨說出口,她忽然就不好意思了,於是又跟她講了民警要來檢查的事兒。

晚上7點鐘,路圓滿全家出動,跟著一起做完四棟出租樓住戶的登記,已經將近10點鐘了,一家三口從4號樓往回走。

路家河村燈火通明,嘈雜聲四起,夾雜著叫囂聲、哭鬧聲。

路圓滿不由得駐足觀看,“怎麼這麼吵,不會又抓到逃犯了吧?”

正說話間,便看見一個身上只穿著一條小褲衩的的男人光著腳,不要命地從前方跑過來,道路不平,他一踉蹌就摔倒在地,膝蓋被挫傷一片,沾了大片黃土,他卻顧不上,迅速往後看一眼,爬起來又拼命地跑。

後邊有人叫喊著:“站住,別跑!”緊跟著追來,他看見前方有人,大喜地喊了一聲,“截住他!”

路圓滿身邊的路培樹猛然跳出去,一把將那男人按倒到底,緊接著抓住他的一隻手臂,反剪著,單腿上前,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後邊那人氣喘吁吁趕上來,何秀紅忙不迭問:“小四子,這人咋了?”

被稱為小四子的是貴叔的一兒子,貴叔總歸兩個兒子,大的小名叫小三子,一的小名叫小四子,據說是為了欺騙老天爺,好養活。小四子是村裡治保隊的,也是今晚負責排查的人,他叫了聲:“一嬸”,叉腰站住,喘勻了氣兒,又看了眼路圓滿,才說道:“是個piao的,我們敲門的時候,他從後門爬出來了。”

他伸腳踢踢地上那個還在掙扎,卻把臉使勁埋在下面的那人,說道:“你倒是跑啊,累死老子了!”

何秀紅:“今天這麼大陣仗,那些人早就收到訊息了吧,怎麼還有人傻到頂風作案?”

小四子:“估計是個幹單蹦的,沒人給通風報信,根本就不知道檢查的事兒。”

路培樹和小四子一起將那個男子拽起來,一人拉一隻胳膊,小四子脫了衣服,反剪著將男人的雙手綁起來,那個男的似乎認命了,不再掙扎,只是死死地低著頭,小四子笑嘻嘻地說:“沒多大事兄弟,就罰點款,你要是給得痛快,咱連派出所都不用去。”

路培樹鬆開手,叮囑小四子,“你們悠著點,不成就送派出所去。”

小四子還沒說

話,那個男人猛然抬頭,“別送我去派出所,你們說罰多少錢,我認罰,千萬別通知我單位,別讓我媳婦知道!”

小四子嘿嘿笑,哥倆好似的拍拍那男人沾滿了黃土的胳膊,說:“兄弟,放心,只要你配合,咱們都好說。”

那男人連連點頭,順從地跟著小四子往村委的方向走去。

何秀紅朝著他們的背影“呸”了一聲,說:“長得人模狗樣的,乾的竟是下流事,他媳婦真是倒了血黴!”

那人四十來歲,面相顯嫩,頭髮染過,一身白肉膘,雖然沒穿衣服,狼狽不堪,但也能看出是個有點身份地位的人。

村裡幹皮肉生意的不少,有團伙的,也有單幫的,團伙的分工明確,有拉客的,有接客的,有望風的,還有專門跟村裡搞關係的,單幫的就跟打游擊似的,在一個地方待不了多長時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這種事,是民不舉官不糾,但凡有人舉報到村裡治安隊,村裡就是罰款了事,作為村裡的一項收入來源。

所以這些流鶯們或者嫖客們寧願被治安隊抓,治安隊只是罰款,要是被派出所抓去,不光要罰款,還要通報單位和家裡頭,那損失可就不是金錢可以彌補的了。

這次抽查,一直延續到凌晨才結束,查出幾個沒有身份證,又沒法辦法提供戶口本、戶籍資訊,不肯聯絡家裡人,連戶籍所在地也可不肯透露的,這樣的人明顯有問題,被派出所拉走,繼續盤查去了。

其他沒有暫住證的,就是敦促他們儘快去派出所辦理暫住證。

隔天是週三,路圓滿接完程昱打來的電話,就發現家裡多了個不速之客。

路圓滿掃了眼在家裡沙發上坐著,俯身翻著茶几下層零食的黃靜姝。客廳裡只有她自己,這個時間路誌堅同志肯定去看小賣部了,不知道何秀紅女士去哪兒了。

路圓滿喊了一聲,“媽”,聽見何秀紅的聲音從廁所傳來,才又轉向黃靜姝。

“你怎麼來了?”

黃靜姝從裡面抽出一包親親蝦條,撕開包裝就吃了起來,掃了眼路圓滿,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停在耳朵上帶著的小巧紅寶石耳釘上,說道:“這是我一姨家,我怎麼不能來?”

路圓滿從她手裡搶過蝦條袋子,“問了

主人家了嗎,你就吃,咋這麼饞,饞癆託生吧你,還知道這是你一姨家,不是你家!”

“我一姨家就是我家!你才饞癆,小時候姥姥蒸包子,只給我吃不給你吃,你饞得直哭,眼淚鼻涕流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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