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115節(1 / 2)

黃英打過的張翠環,可沒有自信打得過何秀紅,瞧著何秀紅又高又胖的身材,連忙解釋說:“我不是來打架的,是來講理的,是你大嫂先動的手。”

何秀紅看向張翠環,張翠環這會兒有種很丟臉的感覺,摸著自己的臉頰,有些羞臊之感,心想著,自己得有多少年沒打架了,十多年了吧?孫女都好幾歲了,卻跟人打起架來。

這場架打完,不知道為什麼,張翠環對黃英倒是沒那麼怨恨了,自己被黃英打疼了,黃英也一點沒佔到便宜,扯平了。

張翠環這會兒最恨的是崔新紅,瞧著她站到了何秀紅身邊,露出一種世界終於和平了的表情,恨得牙根直癢癢。

都是這個兒媳婦惹出來的事兒,惹出事來,幫她出頭,跟別人打架,她卻只知道在一邊看著,一點過來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哪怕拉拉偏架也好啊!完蛋玩意,胳膊肘不知道往裡拐的東西的,真想把她趕出去!

聽了黃英的話,張翠環理理頭髮,說:“是我先動的手沒錯,長著張臭嘴跑到人家來嘚不嘚,擱誰也得揍你!不就是因為音像店不租你們家的房子,租了我們家的,你懷恨在心嘛,我們家位置好,租金便宜,人家就願意租我們家的,你管得著嘛!”

小磨香油店主曹二,上次聚賭被抓,他的罪名比路松要嚴重,不光參與賭博,還是召集人,還給提供了場所,被狠狠罰了一筆,又關了幾天拘留才出來,因著是他引誘的路光,也被張翠環和路誌剛給痛恨上了,自覺不好意思在這裡繼續開店,索性就找了店面搬出去。

很快,原本租黃英家門面房的音像店找過來,租了下來,簡單裝修後,把店搬過來。

音像店跟黃英是一季度一交房租,馬上就快到交下個季度房租的日子,黃英瞧著音像店生意越來越紅火,每天都有好多來租碟、還碟的,一張碟片看一天就要1塊錢,再加上賣磁帶、光碟的錢,黃英大概給算了算,店老闆一天起碼能賺一百五十塊以上,要這樣的話,現在收的房租就太少了,租虧了!

黃英就找了人家提長房租的事兒,音像店老闆明面上沒說同意或者不同意,就說考慮兩天。雖然沒得到準信兒,但黃英信心滿滿,覺得音像店在這裡開了一年多了,那些老客戶們

都認準這裡,那老多的東西搬動一次費時費力的,肯定不會輕易搬家,就是再考慮,到最後也得同意自己的要求,所需要談的不過就是討價還價,到底漲多少房租的問題。

所以她路過時,發現原本小磨香油店面在整修,窗明几淨,煥然一新,窗戶還還貼出租售VCD之類的字樣時。黃英很不高興,心想著,怎麼又開了一家?以後不是一家獨大,有了競爭對手肯定會影響自家音像店的生意,如果這樣的話,老闆肯定就不會同意一下子長300塊錢房租的,只能給長200了,真是的,這個音像店什麼時候開業不好,非得在這個時候開業,壞她好事!

黃英憤憤地想著,以至於見到張翠環時,故意陰陽怪氣地說:“小磨香油門市幹得好好的怎麼就搬家了,真是可惜,都開了這麼多年了,這一下子搬到村尾去了,離得遠了,以後買香油、麻醬都不方便了。路大嫂,要我是你,我怎麼也得把他們留住嘍。”

張翠環:“這有什麼可惜的,租戶不都是這樣,來來回回的。人家想走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門臉又不能長腿跑了,他不租了自然還有別人來租,幹嘛求人家別人留下,你說是不是?”

黃英沒達到目的,倒被張翠環說了頓,心說張翠環整天跟在她弟媳婦何秀紅屁股後面,當個言聽計從的跟屁蟲還真沒白當,這不就是何秀紅的說酸話時的風格嘛,棉裡藏針,一套一套的。

黃英:“說得也對。不是我多嘴啊,路大嫂,你選的那個租戶不咋地,不定能支撐幾天。我家那個音像店生意多好,在村裡經營一年多了,你們這個剛開業的想跟他搶生意,難啊。”

黃英搖搖頭,很有些可惜的樣子,說道:“當然了,人家租戶生意好不好的,跟咱們一分錢的關係也沒,生意好了也不給咱們分成不是,我就說這個事兒,要是把店租給生意好的,穩當,能長租的,咱也省心不是。”

先前聽見黃英陰陽怪氣的,張翠環還以為她是知道了音像店不準備跟她續租,要搬家的事兒心裡頭不痛快來找茬的,可一聽這話便知道她還矇在鼓裡,自己自然不會拆穿,很受教地說:“你說得對,不過啊,我這合同簽了,押金、房租都收了,人家生意幹不幹得下去,搬不搬家都是下個季度的事了,你說的這些,下個季度我再操心也不遲。”

黃英越聽張翠環的話越覺得像是何秀紅說的,嘴上說著認同,但聽在耳裡,總覺得對方是在諷刺,心中的不高興沒有發洩出來,反而更鬱悶了些,說道:“反正我是為了你好,聽不聽在你。”

黃英再次找音像店老闆談租金事情時,老闆已經準備開始搬家了,直白地說了不續租的事情,黃英立時就火了,指著老闆鼻子破口大罵,說他缺德,故意拖著到現在才說,耽誤了她往外出租。

老闆也一肚子火,跟黃英反唇相譏,說她不守信用,隨意漲價,他要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也不會搬家。

兩人嗆嗆起來,黃英覺得自己委屈,說了句類似於村裡的房主都這樣,她算是比較厚道的云云,音像店老闆冷笑連連,說張翠環就不這樣,說她家都是年初說好租金,一年之內不會中途漲價的。

黃英這才知道,原來張翠環家那個鋪面就是眼前這位租的,她有種被耍弄的感覺,不光是被眼前這位租戶,還被張翠環給耍了,她明明知道是自己家的租戶租了她的房子,卻一句話都不肯透露!

虧她還好意思說租戶去留隨意,敢情她是不在乎,一個租戶搬走,她還能從自己這裡搶租戶過去!

可她沒有證據,不能證明張翠環是被音像店老闆給撬走的,更不能因此就去找張翠環算賬,只能把這個仇記下。每每看見自家鎖著門,還沒有出租出去的門面房就覺得堵得慌,雖然強行扣掉了店老闆的押金,也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下午她外出回到家,就看見自家老伴孫廣慶笑呵呵地坐在自家客廳裡,殷勤地給坐在他對面的一個穿著白襯衫,一步裙,梳著著馬尾辮的女人遞水果。

孫廣慶一見她,立刻招呼她過來,說:“你前兩天不是說想買保險嗎,你怎麼著,路誌剛家兒媳婦現在就幹這個,我把她叫家裡來,給咱們好好講講。”

黃英此時才注意到那個朝著她站起來,臉上帶著禮貌微笑的女人是張翠環的兒媳婦崔新紅,她現在討厭張翠環家所有人,看見崔新紅也覺和她的婆婆一般,面目可憎,但她到底理智還在,沒朝著崔新紅直接發難,而是板著臉朝孫廣慶喊:“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買保險了?那坑騙人的東西我瘋了才去買!”

孫廣慶被她這突然的變臉唬得一愣,既

覺得冤枉,又覺得丟人。

明明是黃英自己唸叨的,說最近交通事故特別多,有車撞了人就逃跑,被撞傷的人倒黴,還得自己花錢上醫院,她就起了買份保險的心思,還和孫廣慶說準備去趟保險公司去問問,這會兒卻又不肯承認了,當著小輩的面兒,一點臉面都不給自己留,劈頭蓋臉的罵。

再說了,崔新紅是幹保險的,她當著人家的面兒說保險是騙人的,是連著崔新紅一塊罵了,沒這麼辦事的!

孫廣慶忙對著崔新紅乾乾一笑,說:“你嬸子一向說話不過腦子,不是衝你,你別往心裡去。”

崔新紅這人,別看當初先斬後奏地想把孃家媽帶來一起生活,其實那是以為自己在路家站穩腳跟,能做一大半的主了,有些飄了,但張翠環把她膨脹的心打回原形,她就又蔫了,老實了。

她是外來媳婦,是小輩,黃英是村裡的長輩,便是指著鼻子指名道姓的罵,自己都未必敢回嘴,何況現在又做了保險業務員,要放低姿態,忍讓恭敬。崔新紅忙說:“孫叔,不要緊,我明白的,那我先走,我的呼機號,小靈通號都在名片上印著,您有保險方面的問題就隨時找我。”

孫廣慶連忙站起來,想要去送送崔新紅,卻被黃英一把推了回去,“死老頭子,不知道我跟張翠環結仇了,你還想從她兒媳婦那裡買保險,你是不是傻缺,有點沒地花,不知道里外親疏!”

孫廣慶莫名其妙被當成小輩的面兒呲了一頓,本就覺得丟臉,黃英還這麼不依不饒的罵,孫廣慶的火氣也上來了,回嘴道:“老孃們家家那點事兒還值當結仇,還不是你自己小心眼!我告訴你,別有氣往我身上撒,我是不跟你一般見識!”

瞧見孫廣慶動怒了,黃英不敢跟他硬碰硬,卻也不肯服軟,梗著脖子說:“誰朝你撒氣了,你做得不對還不能讓人說了。我又不在家,崔新紅是一個小媳婦,你把她叫來叫來算怎麼回事,萬一有人說閒話怎麼辦?”

孫廣慶情緒一下子緩和下來,笑著說:“都什麼年紀你還吃飛醋,她多大,我多大,再說隔著輩分,我又不是畜生,能起什麼花花心思。”

黃英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說:“誰叫你年輕時候花花腸子太多,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歲數算什麼,王樹林那個王八羔

子不是找了個比他兒子還小的小丫頭,你原先跟王樹林老在一塊混,難保不受他影響!”

孫廣慶露出嫌棄的表情,趕蒼蠅一般地揮揮手,說:“可別拿我跟他比,我跟他早就不來往了,他跟那小姑娘勾搭上的事兒我比你知道得還晚。你瞧瞧他現在的慘樣,呵呵。”

黃英“呵”地一聲,說:“你管那叫慘?那是自作自受,活該、報應,該著的!房子本來就是老周家的,沒他的份兒,周軍還願意給他留一間房算是仁至義盡。至於那個女的,本來就是衝著他的錢來的,誰知道他是個窮光蛋花架子,不光從他身上得不到好處,還得伺候個老頭子,人家肯定就不樂意了,可不就鬧起了離婚。王樹林也是可笑,那個小姑娘先提離婚時,王樹林不同意,等王樹林同意了,想跟那個女的離婚時,女的二天兩頭不著家,把他那裡當有吃有喝的旅館,反而不想離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黃英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過來,想到王樹林現在的慘樣,幸災樂禍不已,說道:“你們都應該好好看看王樹林的下場,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不成,要不是趕上好政策,手裡頭有了兩個臭錢,出去找野雞都沒人愛搭理你們!”

孫廣慶本來已經不生氣了,可是被黃英這麼一遷怒,又遷出了火氣,“你說王樹林就說王樹林,老把我跟他扯一塊幹啥,至於這麼埋汰我嗎,你要是這樣,咱倆就離婚,分家,各過各的!”

黃英收斂了脾氣,不敢再繼續激怒孫廣慶,孫廣慶要是真跟她離了婚,明兒就能跟王樹林似的,找個小媳婦回來,她可丟不起這人。

“行了,說什麼氣話,都這麼大算數,孩子都結婚了,還真能離不成,湊合湊合過得了。”

孫廣慶還是氣不順,他這媳婦一輩子都是這樣,從來不會承認錯誤,只想黑不提白不提地遮過去,要是跟她計較倒成了自己不懂事,反正她就是常有理,能把人憋得胸悶氣短,搞得人大半夜喘不過氣來憋醒。

孫廣慶“咳咳咳”地彎下腰去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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