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130節(1 / 2)

路圓滿心裡頭直笑。

展茂蘭的目光很複雜,就如同第一次見面那樣,對自己的感觀沒有改變,反而更討厭自己了。呵呵,討厭不討厭的,就憑著程昱和父母的關係,自己就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樣和公婆相處。路圓滿哪兒會在乎,反而覺得,你討厭我,卻又不能奈何我的樣子,令人很爽。兩人目光對視,誰先移開誰就輸了,很顯然,這次無言的交鋒,還是以路圓滿勝利告終。

這次的交鋒最多持續了十幾l秒,勝負已分,路圓滿目光從展茂蘭轉移到程光明。

程光明正在問程昱關於婚禮的事情,在哪裡舉辦,怎麼辦,預備請多少嘉賓等等。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一問一答,程昱都照實說了。

越聽,程光明的眉頭皺得越緊,說:“太寒酸,程信丟不起這個人,你把那邊的婚禮退了,我會幫你在燕市大飯店辦個更隆重、更盛大的婚禮,廣邀嘉賓,甚至讓燕市電視臺過來採訪報道!”

這口氣,讓人以為程信棉紡進了世界五百強,程光明上了美國那本《福布斯》雜誌的排行榜。

路圓滿瞧著程光明和程昱三四分相像的臉,不知道這位大老爺是不太識時務,不知道變通,還是因為高高在上太久了,覺得誰都得聽自己的。

程昱脫離這個家十來年了,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生活,程光明憑什麼會以為這樣的命令程昱能夠接受?收起傲慢、高高在上的態度,用懷柔的手段,用溫和、商量的方式去和程昱溝通,也許效果更好。

她卻不知道,知道是一回事兒,肯不肯做又是另外一回事。當對一個人的固有觀念形成定式,讓他底下高傲的頭顱來,是千難萬難的事兒。

儘管來之前,程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程光明提出這樣的要求,依舊讓程昱呼吸急促了幾l分,他平穩著自己的情緒,忙去看路圓滿的表情,見她嘴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略帶諷刺的笑容,顯見著並沒有被程光明的話激怒,心間立刻流過一股清流,令他心情立時平靜起來。

他轉向程光明,說:“您的條件我不會答應,如果只是要和我談這個,那麼我們的話題可以結束了。”

程光明還沒回答,展茂蘭忍不住插嘴,說:“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答應?這對你來說有利無害的,燕市大飯店那是接待國際貴賓的地方,比西關村大飯

店檔次高了不知道多少,你可以有個更隆重的婚禮,邀請更多的人,結識更多的人脈朋友,這不好嗎?你這孩子,從小到大,我都弄不明白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程昱:“甲之蜜糖,乙之□□,道不同。”

程光明冷笑著,“果然是翅膀硬了!”

展茂蘭:“你才知道,他的翅膀早就硬了!”

路圓滿心裡頭連連冷笑,衝著這兩位的態度,這一輩子程昱都不可能和他們達成和解的。

程光明到底是老油條,雖然態度不肯軟化,但程昱的拒絕卻是提前預判過了的,深諳談判技巧的他真正想達成的,其實是另外一個。

“那就多辦一場!你們在西關村大飯店那個照常舉辦,就算是女方辦的,我們這邊再在燕市大飯店辦一場,什麼都不用你們管,準時出席就行了。”

其實辦兩場婚禮,孃家辦一場,婆家辦一場,不算稀奇,通常是因為婆家和孃家不在一個城市,否則,結婚這個喜慶的、兩家和一家的事兒,怎麼可能分開辦。

路圓滿不由得要扭轉之前對程光明不識時務的看法了,這哪兒是不識時務,是太知道變通了。知道無法阻止程昱和路圓滿的婚禮,就想把主動權握回到自己手中。

程光明舉辦這場婚禮的目的顯而易見,是為了向他那些企業家朋友證明自己對兒子或者對家庭的掌控力,進而辦成一場商業的聯誼會。東南亞、港島都被金融風暴席捲著,程信集團也被牽扯其中,一場盛大的宴會可以達成很多目的。

處在程光明的角度,這個提議對程昱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程昱可以藉此機會結識到自己的人脈,自己認識這些企業家、老闆比程昱認識那些,不知道高出多少檔次,憑著程昱自己的能力,要想打入這個圈子,千難萬難,誘惑力太大,他覺得程昱足夠理智,肯定不會拒絕。

當然,這其中隱含著的好處,程光明沒有明說,他得看程昱的表現,是否聽話、配合,再決定是否搭建幫他搭建橋樑。

程昱聽完之後,毫不遲疑地說:“我邀請兩位9月7號去西關村大飯店參加我和路圓滿的婚禮,至於再舉辦一次,大不可必,我們不會出席。”

他和路圓滿的婚禮,只是一場見證倆人結婚的儀式,是單純

的,不摻雜其他,這是原則性問題。即便是兩人只是過去走個過場,程昱也不會答應的。

展茂蘭正要說話,被程光明按住手臂,制止了,目光轉向路圓滿,說:“由我們來籌辦這場婚禮,對程昱事業上的幫助是不可估量的,作為程昱未來的妻子,賢內助,你應該學會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大局,從長遠出發,知道什麼對他好,勸說他去做正確的事,也讓我們知道程昱的選擇沒有錯。”

這句話連個稱呼都沒有,路圓滿正顧著打量前方茶几l上雕刻著的浮雕花紋,聽到第二句才聽出程光明這話是對著自己說的。抬起頭來,正看見程光明的表情,像極了民國時期封建大家長,不好形容那種感覺。若程光明是個陌生人,從未聽說過他是如何對待程昱的,路圓滿會覺得這話語重心長、諄諄教誨,充滿了對晚輩的教導之情,可知道程光明所作所為,他不管說什麼,聽到路圓滿耳朵裡都充滿了虛偽、算計。

事實也是如此。

程光明這人不光深諳談判技巧,也從程昱的表情動作之中看出他對路圓滿情根深種,知道只要路圓滿答應,程昱就肯定能答應。他從展茂蘭口中聽說了這個小姑娘有多麼的目無尊長、尖牙利嘴,但在他眼中不過就是個因為無知而無畏的農村小丫頭,靠著胡攪蠻纏的歪理勝過了展茂蘭,本質上還是個井底之蛙,他要是連這樣的小姑娘都對付不了,也妄為在宦海、商海里沉浮這麼多年。

路圓滿撓撓程昱的手掌心,告訴他不用擔心自己,然後笑了下,輕輕嗓子,清脆地開口說:“程叔叔,我是農村人,雖然馬上就是二十一世紀了,但我們農村人的思想還是挺傳統的,還遵循著古理,三從四德、以夫為天。我馬上要和程昱結婚,他就是我頭頂的天,肯定是他說什麼我聽什麼,他說什麼都是對的,哪兒有我多嘴的餘地。”

這是明明白白的胡說八道!

展茂蘭幾l乎就想拍案而起,指著路圓滿的鼻子罵她是不是把人當傻子耍。

卻聽見程昱肯定地點頭,“是,路圓滿的媽媽一直這麼教育她,她做得很好,一直都聽我的。”

又多了一個拿他們兩個當傻子耍的!

展茂蘭心中的怒氣一股股地直衝向腦袋,衝的太陽穴突突地疼,指責的話即將出口,卻又硬生

生忍住。這會兒,任何的指責質問說出去都好似是自取其辱。她習慣性轉頭,求助地看向程光明,見他的臉龐明顯地陰沉、逐漸泛出淡青色,這是動了真怒了。

程昱拉著路圓滿站起來,朝著路圓滿使了個眼色,路圓滿會意地從白色小皮包裡掏出一張大紅色請柬,放在不遠處的茶几l上,程昱適時地說:“我們就不多打擾,先走了。”

說完,拉著路圓滿就走,躲在走廊邊上探頭探腦往客廳方向看的王姨,瞧見他們往出走,趕緊退後幾l步,守到一邊,等程昱和路圓滿身影出現,連忙笑著說:“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吃晚飯?”

程昱說:“不了,我們等下還有事。”

“我送你們出去。”王姨殷勤地跟在兩人身後。

走出大門,程昱用手攔了下她,說:“留步,我們自己出去,會幫您把門關好。”

王姨只好留步。瞧著這兩位臉色正常,但剛進去了二十來分鐘就出來了,顯然雙方談得不愉快,可惜,客廳太大,他們說話聲音也不大,她站了這許久,也就零星幾l個字飄進耳朵裡,完全猜不出裡面發生了什麼。

忽地,客廳裡傳來杯子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王姨趕緊快走兩步,貼在客廳邊上,藉著牆的掩護往裡看。就見老爺程光明站在地上,如被冒犯的野獸般發出憤怒的咆哮,“豈有此理,一個小姑娘,她怎麼敢!怎麼敢!”

老爺常用的那隻據說和昂貴,請名家定製的蓋碗茶杯四分五裂,散落一地。太太歪靠在一邊,慌忙找紙巾擦著身上的水,怨怪地說:“誰惹的你你跟誰厲害去,朝個杯子撒什麼氣!”

這兩個人都忘了收斂聲音,嗓門一個賽一個大。王姨心臟“砰砰”跳得厲害,另外一個住家保姆小李聽見聲音偷摸從兩人同住的傭人房探出頭來,瞧見王姨朝她招手,立刻眼睛一亮,躡手躡腳地跑過來,跟她一塊偷聽。

程光明摔碎了心愛的杯子,怒氣消散了一些,咬牙切齒地說:“程昱這是找了個什麼東西!就是個,就是個……”

程光明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無賴、滾刀肉,信口雌黃……哪個或者那幾l句的詞都不足以形容此時程光明對路圓滿的感觀,總之就是明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你還沒辦法跟她一般見識,你只要張嘴反

駁,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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