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兒揪準了範琴兒話裡的字眼兒，一字一句地剖皮抽筋。
旁的人也對她此刻表現的縝密思維，感到驚訝。
媽媽們是佩服的。
男人們都是驚訝。
而作為趙可兒此時針對扒皮的物件，範琴兒只覺如臨大敵。
“可兒，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呢，大嫂。現在不冷靜的是你吧？”
趙可兒愈遊刃有餘了，“我是不是該問問，這回大伯和大伯母又許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還沒坐穩胎，就跑來淌這波渾水？”
“是生個女兒，湊成“好”字，給你兩個億；還是辦成了我這件事，再加一套石澳的深林別墅？”
“大嫂，我明白告訴你吧！”
“我的確是個棚戶長大的，所以我沒你那麼會把教育和教養，做這樣的解讀和演繹。”
“我也沒你那麼稀罕錢財和大房子。”
“我只想做一個原原本本的自己，問心無愧，對惡人不留餘地，這輩子不會後悔當初放走了那些惡人，獨善其身，苟且自欺。”
範琴兒還想說什麼，趙可兒已經不理睬了。
趙可兒和趙馭一起向霍家人致歉，告辭。
最後，趙可兒向顧雪芙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紅著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顧雪芙還以微笑，點點頭，也未多言，目送他們兄妹離開。
範琴兒急得眼紅，硬擠出眼淚來為自己洗清白。
還要拉顧雪芙說話，被霍宙禮擋開了。
“雪芙？”
“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你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哪？”
顧雪芙只覺得范家的姑娘，內心真心強大，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居然還在努力為自己找補機會。
“我說琴兒，你就不用再對牛彈琴了。”
“俗話說得好，人教人死活教不懂，事兒教人一次就中。”
這時候，黃貞終於找著機會搭腔，陰陽怪氣的調子，讓人聽得牙酸。
霍芸一聽就不樂意了，想要懟上去時，顧雪芙先開了口。
“範女士，你為什麼常年要戴著這麼厚重的頸項蕾絲？”
“這種裝飾，從西方宮廷傳過來，的確很適合擁有天鵝頸的女性，展露其美好。但也不是一年四季都要戴著的。”
聞言，範琴兒的臉色倏然一變，手下意識動了下，像是要去扶脖子，但狠狠剋制住了。
她張口想要岔開話題，但也阻止不了顧雪芙驀然揚高的聲調。
“那是用來掩飾成為小天使團，併為之效忠一生的六芒星宣誓紋身吧？”
“這是遊氏家族自古老聖經裡傳出的教派徽記，在他們的信仰裡也稱為大衛之星；還有傳說是所羅門之星。一面代表著上帝和男人的權利，另一面代表著女性。”
“以及，夫妻合一。”
“既然是當下都有的宗教，你為什麼又要把它掩藏起來，還藏了這麼多年？”
“因為六芒裡，還紋了一隻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