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宙禮的沉默,並不是任何人都承得住的。
顧雪芙一直知道。
要是換了以前的那個她,她是不會靠近這種暗藏十足危險的男性。
可是那個不堪回的她,她當她已經溺死在洪水裡了。
現在的她,不是香江的第一美人,也不是港區第一名媛。
她就是她自己,姥姥的小絨絨。
可以任性地哭,任性地笑,任性地想要就要,不要就棄。
“來都來了,你幹嘛急著走啊?”
“霍宙禮,你不是怕我吧?”
“上午還說忙,沒時間,晚上又來給人家送衣服。”
“承認一句你在意我,也不丟人哪!誰讓我這麼美,從小到大喜歡我的男生能從繞泯城好幾圈兒了。”
“我又沒趕你走,你急什麼?”
“還是,你還在生氣,吃味我剛才跟容醫生靠得太近,玩得太開心?”
顧雪芙一邊說著,一步步地朝男人走。
她手上解鈕釦的動作也沒停。
霍宙禮的眼神慢慢眯起,垂在身側的五指慢慢蜷緊。
顧雪芙覺得這個男人身上充斥著一種矛盾,他隱藏得很好,或者說是一種剋制,像漫布叢林中尋找獵物的豹。
可當他托起她小腳時,溫柔得一絲不苟,十足紳士。
他一身生人勿近的森冷氣質,對身邊的好友長輩時,體貼包容,十足暖男。
他嘴上說著要走開,偏每次都會心軟地回頭。
她就忍不住好奇,總想要拗著來,想要進入他的領域,踩踩他的底線。
在兩人還有一臂距離時,她故意解下最後一顆釦子,朝兩邊一拉。
男人瞬間閉上眼,但一雙大手卻很精準地抓住她敞開的兩隻小手,輕輕一用力,就將兩隻手合了回去。
“女孩子家家,不要在男人面前衣衫不整。”
“穿好!”
“再亂來,我不會再來了。”
顧雪芙看著男人緊閉雙眼的模樣,真是個謹守底線的固執小醋男。
就,有點可愛。
在他放手時,顧雪芙抓住了那雙大手。
溫柔的大手。
是把她從室息的黑暗泥流中拽出來的那雙手。
“好吧!”
她聲音格外乖巧,甜得膩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