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許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他的手機被老師暫時沒收了, 沒辦法聯絡祁曜, 說好的要和他影片也被迫食言。
不知道祁曜在那邊安全嗎, 有沒有采取措施。精心培育的小樹苗被移到了有毒的土壤,許覓心裡堵得慌。他是先知者, 然而很多時候抵抗不了世界規則, 顯得無能為力。無論哪個世界, 都是強者為尊。
祁曜睡眠也不好,經常說要聽他的磨牙聲才能睡著,許覓不信這個說法, 但是他缺少安全感是真的。
他是主角當然不會真的出事, 許覓還是無法控制地擔心。雖然他經常彆扭,脾氣也不太好,但是少年的感情是真摯的,祁曜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從床上爬起來, 許覓匆忙套了件外套拿著錢出門。
已經很晚了, 外面只有幾盞半壞的路燈, 光線昏暗。秋夜的風冰涼冰涼的, 許覓瑟縮下, 拉起外套拉鍊,眼角餘光彷彿瞥見了一道身影。
這片兒的治安不好, 尤其是晚上, 許覓提起幾分警惕加快了腳步。
附近沒有手機賣場, 他來到了最近的公共電話亭, 按下那串爛熟於心的數字。
祁曜正失神地看著手機螢幕上自己蒼白暗淡的臉,突然螢幕亮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看清是一串陌生的數字,眼眸暗了暗,還是抱著一絲期待接通。
“喂,祁曜,是我許覓。”
“嗯,知道。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
其實想說的是,怎麼才想著打電話。
“那個,我手機丟了。”
許覓撒了個小謊,因為上課玩手機被沒收,有些羞恥呀。
祁曜輕笑一聲,“傻子。”心情好了很多。
“哼,這麼晚不睡覺別是等我吧?在那不許任性,不許大意,明天我去換個手機,你快點睡。”
聽他的聲音應該沒什麼事,許覓稍稍放心,只是危機感越來越強烈,他想盡快回家。
“好,你,許覓?許覓?怎麼了?”
只聽到一句悶哼聲,那邊就沒了動靜,祁曜焦急不已。
來不及多想什麼,祁曜撥打沈則的電話。
“沈則,快去許覓家看看,他可能出事了!”
放下手機,祁曜面色冷沉,黑眸幽幽地望著窗外,手指收攏把床單抓的褶皺。
醒過來的時候,許覓被綁著雙手安置在一間透明的房間。
繩子綁得很緊,許覓試了試解不開。
玻璃牆外,一個男人背對他坐著,背影透著熟悉感。
“染染,你兒子在我手裡,你確定還要那樣做?”
許覓聽出來了,是夏振豐。
“二哥,我回到夏家代表了什麼,你不清楚嗎?我沒有兒子。”
夏染冷笑著,不太在意的樣子。
“是嗎,要不要讓你見見他。”
夏振豐說著轉身,讓電腦的攝像頭對著房間裡被捆綁的許覓。
畫面上夏染神情沒有一絲波動,淡淡道:“二哥,這麼多年了還是用這個手段,當年是榕生,現在是我。沒點長進憑什麼覺得能爭過我和大哥?何況爸爸屬意的也是大哥。”
夏振豐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諷刺一笑:“方法有用就好,染染我瞭解你的,你向來心軟,為什麼偏偏對二哥殘忍呢?你和爸都偏著他,明明我更有能力,夏家走到今天還不是靠著我?”
“呵呵,你不配讓我心軟,當年你又何曾對我心軟。大哥至少還有一顆仁愛的心,你呢,家主光有狠立不住。”夏染一向溫婉柔美的面龐顯得凌厲,聲音冷冷的。
“不是夏家走到今天靠著你,是你走到今天靠著夏家,你得到的夠多了。無論如何我不會妥協,不過是個負心漢的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