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清安停下上臺階的步子轉身，剛好跟蕭華良來了個面對面。
葉清安的瞳色很淺，是像玻璃一樣的灰色，乾淨又清澈，正如此人一般透亮。
而蕭華良的瞳孔與葉清安截然不同，一眼只能陷進無盡的漆黑，連閃亮的星空也被吞噬殆盡。
葉清安被這雙幽深的眼睛盯得有些不適，見蕭華良也不說話，便想轉回去。
“看路。”
身後的人聲音平緩，順便覆上一件暖和的白色刺繡披風。
蕭華良走快兩步來到葉清安身邊，兩人並肩走在被雪覆蓋的山石臺階上，葉清安每走一步，腳下的雪就化開許多，露出石板來。
月光在地上投下兩人的身形，因為輪廓並不清晰，因而兩個影子似乎粘黏在了一起，不可分離似的。
葉清安沉默著向右邊移動了一步，兩人是影子便分開了一條線。
蕭華良也跟著向右移了一步，兩人的影子又重新粘在一起。
“師尊。”
“嗯？”
“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問這個做什麼，為師很好。”
沒走多久，就瞧見前面亮著燈的院子，暖黃的亮光在深藍色的夜裡顯得分外吸引人。
彷彿一進去就可以馬上喝到熱茶，感受到炭火的溫暖，吃的可口的飯菜。
事實上也是這樣，風雪夜歸人。
葉清安領著蕭華良推開歲康的門，李孤平正在院子裡練劍。
看到葉清安連劍也不練了，放到桌上後就跑去了葉清安跟前。
李孤平：師尊！
“嗯，吃過晚飯了嗎？”
李孤平：吃過了，師尊想吃什麼，弟子去做！
現在夜已經深了，葉清安搖搖頭：“算了，太晚了，懷瑾，你餓的話自己去弄點吃的，不用給為師準備了。”
葉清安解下披風交給李孤平後便朝屋子走，落後一步的蕭華良也解了身上的披風交給李孤平。
蕭華良：“小師弟，最近過得好嗎？”
李孤平看葉清安沒有轉身的意思，上手比劃起來：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應該跟你的魔君在魔界密謀大計嗎？
蕭華良也回了手語：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師尊呢？
李孤平：我遲早會告訴師尊的。
蕭華良：你猜猜師尊是會相信你，還是會包庇我呢？
李孤平：誰都說不準。
蕭華良沒去管他了，把兩件披風都搶了過來，抱著披風跟著葉清安進屋了。
李孤平只得追上去瘋狂打手語：你為什麼要做魔君的爪牙？你沒想過如果師尊發現你會怎麼樣嘛？
李孤平：到時候我可不管你，你被師尊關一輩子我也不管你，你自己不在乎修真界就算了，可是師尊呢，師尊在乎！
蕭華良停下步子道：“所以我不會讓人發現的，我也不會真的幫魔君做事。”
李孤平錯愕地看著蕭華良：你什麼意思？
蕭華良聳聳肩：“就是字面意思，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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