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常有不小心闖禍的時候,都是掌門幫忙掃尾收拾爛攤子,葉清安覺得怪對不起她的,讓她操心。
當晚,葉清安又摘了一朵三清蓮餵給蕭華良,蕭華良的燒已經退了,狀況還算良好,葉清安已經跟奇門說了,等天雷之刑後就把蕭華良送去問心。
奇門:“會不會太早了?”
葉清安:“不會,按理說他本來一回來就該去的。不要告訴他關於我的任何事情,每天的餐食只送到門口,也不必設定禁制。”
唉,為師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以後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趁著離天雷刑還有一天,葉清安早上去天一閣看望了師風野,中午去了問心一趟,撩開了上次來沒有撩開的簾子。
裡面的床上什麼都沒有,葉清安把問心簡單收拾了一下,把不必要的東西全部規整到了雜物間裡,在枕頭下留了一封信。
晚上,葉清安看著已經空了一小半的池塘,這幾年為了讓蕭華良好好練功,三清蓮他當野花一樣框框往裡砸,給蕭華良整了個結實的身體,不然恐怕是受不住他那一劍。
要是外人看到,恐怕得心疼死,就算是大宗門,一年給徒弟一株品相頂級的三清蓮也算得上是非常大方了,誰會像葉清安一樣拔了煮湯當黃花菜一樣吃啊。
葉清安:唉,等蕭華良走了就不拔了,等有了蓮子再多種點兒。
葉清安上手又摘了一朵進屋塞進蕭華良嘴裡。
又過了一天,掌門與其他八位宗主到了瑤山,當天中午,甚少現身的無常谷谷主也如約抵達了瑤山。
葉清安換了件簡樸的白袍來到廣場,當了三十年的小市民居然讓他當高富帥,他多少有點不習慣,換件普通衣服劈壞了也不心疼。
十位宗主坐了一圈,身處高位,他們多少也覺得此事尚有疑點,但罪者認罪,他們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對於葉清安,他們也沒什麼印象,畢竟這位仙尊實在是太過於年輕了,而且又不喜歡出入什麼交際場合,大多時間都在自己峰上修煉,這十位宗主有好幾位連葉清安一面都沒有
見過。
葉清安抬眸掃了一眼在座的十位宗主,這些宗主有和掌門師姐交好的,與掌門師姐一樣露出不忍,如飛鳳閣的那位閣主。
也有與瑤山關係平平的,神色漠然,如無常谷谷主,不過無常谷的弟子似乎情感都比較淡,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當然也有表面朋友,如地處西北的臨楓宮的宮主,宮主眼底的笑意都要掩藏不住了,悄悄別過頭去。
還有就是那位秋水雁神刀宗的宗主,這位宗主把自己徒弟也帶來了,師徒倆人說著什麼,發覺葉清安的目光,還朝葉清安打招呼,似乎這只是如喝口茶一樣的小事罷了。
葉清安淡淡笑了回應。
眼見太陽昇到了最高點,葉清安舉起扶光發起了劍陣,扶光分裂出無數道劍氣包圍了葉清安。
天雷威力巨大,修士渡劫便是渡的天雷劫,渡劫時往往是修士力量最為強大時,抗幾道天雷不會如何。
但葉清安這個身體不過補上了表面的窟窿,內裡還是破破爛爛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住受完四十九道天雷。
系統:其實宿主那天可以少說一點的~
葉清安:少說?你去跟天一閣說吧,天一閣制定的《修真界基本法》裡明確寫了,天雷刑十九道起步,而連殺五人以上就要判十九道,蕭華良殺了三十二個人啊,還全都是修真界的青年才俊,我哪有那個臉說十九道?!
葉清安舉起劍,陰陽劍陣逐漸成型,天地間忽然掀起巨大的狂風,引來烏雲遮住了高高的懸日。
霎時間,天地昏得像是傍晚一般。
葉清安的劍陣夾雜著狂風形成一個結界,以防天雷波及其他地方。
葉清安深呼吸了幾下,割破手祭出扶光,扶光到底是神武,沾了主人的血便開始躁動不安,掙扎著不想引天雷,但這由不得他。
系統:宿主,需要我給你關掉痛覺感應嗎?
葉清安:我先受一道看看,受不住了你再開吧。
慎雁回拉著慎如是的手腕,皺著眉緊緊盯著劍陣中心挺直的身影。
即使一身素衣,不戴華飾,依舊美得如謫仙人一般,一雙自帶悲憫的眉目就像是憐愛蒼生的神君。
曲昂不屑地切了一聲。
慎雁回出口道:“仙尊就是仙尊啊,哪裡是某些莽夫可比的。”
“你說誰呢慎雁回!”
臨楓宮宮主曲昂憤然起身,他的宮主之位來得不正,他並非宮主一脈的弟子,而且那時候宮主一脈尚存,是他將宮主一脈打了殘廢這才上了位。
他不是做宮主的料,原本排名第九的臨楓宮短短兩年就被排名第十的明心書院趕超,如今是十大宗門的尾巴。
臨楓宮常被人嗤笑一群玩劍的玩刀玩鞭子的還沒有人書呆子厲害,不過這句話顯然是把明心書院也罵了進去。
他最恨有人罵他莽夫,就像是當著面戳他脊樑骨一樣,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是打上去的,可慎雁回也是打上去的,就因為身份不同,慎雁回就成了救神刀宗於危牆下的英雄,自己便成了得位不正的莽夫了。
因此曲昂最是看不慣葉清安、慎雁回一流,認為其都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慎雁回趕緊拉了下慎如是的胳膊安撫道:“我並未說是誰,曲宮主怎這麼大反應,可別嚇著我這小徒弟了。”
坐在兩人中間的幾位宗主不堪其擾,尤其是明心書院的院長謝長亭,外人一貫喜歡比較明心書院和臨楓宮,他這個院長自然也是時時被拿出來作比的。
謝長亭溫言勸道:“瑤山地界,我們作為來客,還是莫要再說了,免得耽誤時辰。”
慎雁回接道:“沒錯,我是來客,來客自然不好說什麼,我神刀宗就不說了。”
慎雁回這話接得快,若曲昂再追究下去,只會讓人落了臨楓宮的面子,因此,雖然心有不甘,他也只能憤怒一甩袖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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